下方年轻人笑着说道:“好了,鲍酬,该你了。”
有人自一座灯台一跃而起,虞河的符箓同时聚在鲍酬身上,居然以符箓帮其铸造了一层铠甲。
风雪之中居然有飞沙凝聚为拳头,重重砸向刘景浊。
流泱嘿嘿一笑,手中已经多了一柄枪,枪出如龙。
刘景浊一手与飞沙巨拳对轰,另一手随意屈指一弹,沙石轰然碎裂的瞬间,指尖剑气犹如箭矢瞬发,轻轻点在流泱枪尖。
两个武道归元气同时被掀飞。
路阖笑意不止,转头问道:“不去玩儿去?”
袁塑成摇头道:“我就算了。”
夏晴夏朗对视一眼,同时跃出,前后夹击,就为给已经御剑飞上天幕的赵长生创造机会。
结果,又是两道剑气,姐弟俩怎么去的怎么回来了。
刘景浊抬头看向天幕,云海之中有青光涌动。
下一刻,有人自云海持剑而下。
简直灌了一口酒,笑道:“你们这打法儿,寻常神游还真遭不住。”
可赵长生的剑,好像无形之中遭受了什么巨大阻力,愣是下不去了。
他一咬牙,松开剑柄,一掌按住,之后便双手重叠,用尽全身气力往下压。
刘景浊笑了笑,抬起左臂,并双指于胸前,只一抬手,顷刻之间便有一道浑浊剑光直往天幕,赵长生随即跌落。
刑寒藻笑道:“都是虚招儿,真正的底招呢?”
虞河笑道:“在这儿,梧丘,出手了。”
黑衣姑娘露出个僵硬笑容,手中多了一柄匕首,鬼魅一般绕到刘景浊身后。
与此同时,几道符箓绳索已经贴在了刘景浊身上,鲍酬、流泱、赵长生,以及夏晴夏朗,各自手持一根绳子。
梧丘此时面无表情,匕首已经架在刘景浊脖子上。
虞河心肝一颤,急忙大喊:“别下死手啊!梧丘。”
可惜晚了,梧丘已经割下刘景浊头颅。
可把虞河吓坏了,“梧丘!你……”
哎?
除张五味与曹风之外,其余人心中都有个哎,大大的疑问。
因为一袭白衣此时手持酒葫芦,就站在青椋山巅八角亭中。
一众年轻人,好像动都没动。
白小豆叹息一声,赵长生干脆捂住脸。
虞河无奈一笑,流泱则是撇着嘴,嘟囔道:“真没劲!”
也就张五味与曹风瞧见了,刘景浊根本就没去,一开始就在八角亭中。
陈文佳扭头看了一眼顾衣珏,问道:“你装的?”
顾衣珏气笑道:“我至于这么溜须拍马吗?不过我要不是看客,估计就不会中招了。”
一场众人捉月而已,虽然捉到了,但也是水中月,真正月在天上。
霜澜无奈摇头,对岳白鹿皆是道:“一开始山主就用了本命剑,跟山主对战的几个也好,我们这些看的也罢,都中招了,处于幻象之中。”
方杳木笑道:“怕就怕,这并非幻象。”
这么一说,霜澜就更无言以对了。
当年在青泥国,他刚满二十四,如今四十七岁,短短二十三年,已经这样了?
这还是炼虚吗?
曹风心说这帮小家伙要是知道他只是一道分身,会不会当场道心崩碎?
此时此刻,刘景浊一道分身已在仙草山,还有一道分身,看模样是去了西北那个扫帚林。
刘景浊跟舒珂,算是头一次正式见面。
的确是漫山仙草,不愧是种花人。
舒珂一扭头,瞧见了站在花丛中的青衫身影。
她揉了揉眼睛,又看向青椋山,再看向花丛,然后捂住脑袋,瞬身落在刘景浊身边,嘟囔道:“山主是不是欺负人了点儿?”
刘景浊笑道:“我奔五十的人了,还真全力跟他们出手啊?”
舒珂点了点头,“那倒是,真要全力,他们就该哭爹喊娘了。”
刘景浊问了句:“你打算什么时候下山?”
说起这个舒珂就来气,“可那个榆木脑袋,我说让他别找我,他就真的不找我了!”
刘景浊心说那个榆木脑袋,我现在可能打不过。
西北方向一处竹林,风雪压得竹子咯吱响,有个黑衣身影迈步走过一条小河,又取出一壶酒,转身便往一处茅庐去。
茅庐之中,老道士与小道士坐了一壶水,看样子准备做饭了。
刘景浊问道:“冷吗?”
老道士猛地转头,只觉得那道不知何时到此的黑衣身影,杀意极其重。
他将小道士护在身后,答道:“道友有事?”
刘景浊眯眼看向老道士,看了许久,忽然舒展眉头,扭头离去。
“抱歉,我认错了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