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灵,来人一身剑意,简直要压垮这牛庆山似的。
哎,结果大人物去了半山腰。
两个小老头儿碰面,各自点了一袋烟。
姜老头问道:“想好了?”
郑红烛点头道:“刘景浊都把台子搭好了,我当然得去露一手了。”
姜老头点了点头,递出一枚令牌。
“天门大开之前,你跟陈桨再不能现身九洲。兰舟岛那边也准备好了,你们一起动身吧。”
郑红烛接过令牌,临走之前,问了句:“前辈先后辅佐四王,天庭神灵都是前辈封的,后悔吗?”
姜老头摇头一笑,“这有什么后悔的,不就是个为人族谋出路?到如今,对错是很难断言喽!”
郑红烛轻声道:“我觉得,前辈是将人族从湍急河流移到了一个鱼池了,保住根基是前辈的功德,但造出来了养鱼者,是前辈的罪过。”
姜老头笑着抱拳:“多谢!”
郑红烛笑着说道:“年轻时候觉得替天行道这四个字很扯。”
姜老头问道:“现在呢?”
郑红烛捏住令牌,“更扯。”
话音刚落,安子一步迈出,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瘦篙洲稚子江滩兰舟岛,有个中年人取出许久没用的刀挎在腰间,同样一步迈出,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人间安子、舟子,齐聚一处地方。
天悬血月,人间寸草不生,哀鸿遍野,妖气冲天!
但伴随着一道青衫身影落地,妖气居然暂时被压制住了。
瞧见那道年轻身影,陈桨就小声问道:“总不能一直闲着吧?找个事儿做?”
郑红烛满脸笑意,“那必须的!”
见年轻人落地,郑红烛转头看向刘景浊,问道:“喝了?”
陈桨打趣道:“他哪天不喝个十斤八斤的?”
郑红烛点头道:“倒也是。”
刘景浊讪笑一声,开口道:“岛上一个孩子成亲,我主婚,一帮狗日的轮番敬酒,我又不能不喝,一圈就喝了两个时辰。”
陈桨嘴角抽搐,“去了多少人?谁成亲啊?难不成是哪家老祖?”
一圈喝两个时辰,大几百人怕是有的。
刘景浊摇头道:“是元青。”
陈桨咋舌不已,“那孩子都成亲了?我走的时候,他才那么点儿。”
的确,炼气士可随意挥霍的十余年,是凡人很宝贵的光阴。
递去两壶酒,刘景浊笑着说道:“就一个要求,两位前辈适应天道,但不能斩杀此妖族,捉来怪不容易的。这里头如今有二十余妖族登楼,其他的根本算不清。这才关进来一年,妖族已经抱团儿,想要撕裂这方牢狱天地。不过前辈不用管,实在是憋不住,砍了也就砍了,反正每月都会往这里添新的。”
郑红烛点头道:“晓得了,你以为我们闲着没事干,就杀俘虏啊?”
陈桨也是一笑,问了句:“还有什么没得?”
这怎么感觉有点儿挖坑的意思?刘景浊顿时警醒了起来。
他点了点头,开口道:“有一头赤狐可以随意出入,尽量别让她发现,她是这处牢狱管事儿的,这处天地,唯独我跟她可以随意进出。”
陈桨笑着点头,这个笑,看得刘景浊毛骨悚然。
果不其然,陈桨笑着说道:“双花了?那以后天天来吧,自己备好疗伤药。”
郑红烛一瞪眼,“那不行,一人半个月。”
刘景浊头皮发麻,“我……没那么有空啊!”
陈桨笑盈盈开口:“不要紧,我们有空啊!一天只要你两个时辰,绝不打晕你,其余时间还是你自己的。”
刘景浊抹了一把脸,“行吧!要想四十岁重返炼虚,这也是个法子。”
此时郑红烛问了句:“妖族那边能有几个大罗金仙?要是超过五个,你就得再找个人来。”
刘景浊叹息一声,抿了一口酒,轻声道:“人间三子会同行,外界应该会有人帮忙的。”
郑红烛与陈桨同时皱眉,“他?你怎么想的?”
刘景浊低声道:“去意已决,我拦不住,明日起他也会进来的。”
又灌一口酒,刘景浊郑重开口:“二位前辈,至多只能留十年给你们,最多最多了!十年之内要是没法儿做到不被天道排斥,我的谋划就没用了。拖过十年,正面战场上承受不住。”
陈桨轻声道:“我修武道,用不了那么久。”
郑红烛沉默片刻,沉声道:“尽量八年吧,给你留两年时间关门打狗。”
刘景浊沉声道:“既然如此,今年我会把两艘船布置到位,最多再入冬,我就要着手反攻了。”
但陈桨还是问了句:“你打算怎么送我们去?”
刘景浊嘿嘿一笑,“留个谜底,不过可以告诉二位前辈,打从我想出这个法子起,就已经准备在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了。”
不就是一环套一环的骗人吗?谁不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