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年少从军,看着斥候队里的同袍挨个儿战死自己却无能为力。
又或是明明一场仗打赢了,可领军之人却借口撒尿,躲在军帐后方长大了嘴巴却没有半点儿声音,只是眼泪如决堤洪水。
只是给虞河看了看,刘景浊所谓没得选与不情愿的事儿,究竟是什么事儿。
刘景浊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走向一边,沉声道:“既然做了选择,那就跪下磕头,拜师吧。”虞河二话不说当场下跪,磕头拜师。
玄岩笑容满面,扶起虞河,笑着说道:“那就日后每夜梦中传你道法吧。”哪成想少年人问了句:“师傅,拜你为师,还能娶媳妇儿吗?”都给刘景浊逗乐了,只得解释道:“谁告诉你拜了道士为师,你也就是道士了?想得挺美,真正道士可没那么好做的。”虞河咧嘴一笑,方才就是故意缓和气氛。
“山主有无什么要我转达的话?”刘景浊摇摇头,
“我答应了的事儿就会做到,做不到就不会答应,说好了只见你,就不会与别人联系,传话也不会。”玄岩只得干笑,混小子不领情,我还得上赶着送你机缘?
起身抿了一口酒,窗外已然泛白,但看样子是有一场雨要来了。刘景浊轻声道:“跟谁学道,都不能忘了自个儿是个人。”虞河学着抱拳,点头不止,
“谨遵山主教诲。”然后两人就不见了。山上这才有人后知后觉察觉客栈动静,相继有人凭空出现在屋中。
方杳木皱眉道:“怎么回事?”虞河笑容灿烂,
“刚刚山主来过。”其实还有另外一幅画面,只是一个模糊背影,手持长剑站立在一座临海高山,孤独寂寥。
可不知怎的,虞河就觉得,那个人手里的剑,好像一把伞。此时窗外滴答,雨来了。
这场
“后门儿”走完返回,正好赶上第三场议事,这场议事之后,新旧一流山头儿便都可以回了,只余顶尖王朝与顶尖势力,还有一大批尚未到此的修士。
心神刚刚折返,玄岩跟陆吾以及乔峥笠,便笑盈盈看着刘景浊。刘景浊心知不妙,果不其然,陆吾开口道:“这第三场议事,很简单,是商议归墟戍边之事。我们三个老家伙不是戍边人,得如今就在归墟的人皇,来定这个规矩。”不服气的人,当然很多了。
玄岩看向刘景浊,笑道:“不情愿之事很多,但你没得选。”刘景浊轻声叹息,随后便迈步往前方走去,边走边说道:“王朝晋升,戍边杀妖,此事便再不做改动。至于天下在流山头儿,那我就草拟些规矩吧。不论几流,此后光出钱是不行的,顶尖势力除却至少一尊登楼、两位炼虚修士需要前往拒妖岛外,山中合道要随叫随到。一流势力,至少需要一位登楼在拒妖岛,二流势力则是一位炼虚与两位真境。三流势力,一位真境,两位神游。山门晋升,一样要与战功挂钩,即便一座山头儿已经有了三尊登楼,战功不够,一样成不了一流势力,分不到那山上气运。”话音刚落,已经有人冷笑了。
“你算哪根葱?三位前辈客气客气而已,你真拿自己当盘菜了?”还有人说道:“你当登楼修士是大街上卖的白菜呢?还是说炼虚真境容易修成?你自己不才是个真境?摆什么谱儿?”更有人声音讥讽,
“刘贼也能做人皇,滑天下之大稽啊!”刘景浊扭头看了一眼,微笑道:“这三位,哪处山头儿?”第一个开口的人,讥讽道:“玉竹洲结余山,怎么,想秋后算账?”然后有人说道:“怕你不成?婆娑洲赤隅谷!”还有一人,就比较言简意赅了。
“瘦篙洲宝阁宗。”刘景浊只是一笑,没说话。远处站立的綦暮州对着刘景浊一抱拳,开口道:“回头我会走一趟结余山。”忘忧也说道:“百花山庄也会派人前往结余山做客。”林禽讪笑道:“我走一趟宝阁宗。”桂祘则是扭头看了一眼,
“宝阁宗?没听说过啊!以后还叫宝阁宗吗?”黄素与那飘摇城主也笑着说,看来宝阁宗宝物不少,得去寻宝一番。
倒是一座婆娑洲,没人说话。片刻后,有个僧人开口:“赤隅谷,我去一趟吧。”说话之人,居然是摩珂院掌院。
刘景浊摇头一笑,
“你们别吓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