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瞧见个穿着竹青色棉袄,背着两把剑,身边还站着一只白猫的少女走出来。
方才说话的狱卒指向姜柚,脸上满是笑意,开口时却是惊恐语气。
「寇头儿,赶紧跑,去城外大营搬救兵,这女侠拳法忒高,你打不过的!」
姜柚眨了眨眼,狱卒大哥们,好配合呀!
她缓缓抬头,看向那个佩刀捕快,笑道:「呀!昨天晚上不小心一拳砸碎了门,要怪就怪我吧。」
寇捕头嘴角抽搐,这一个个的,能不能装的像一些?就这模样,想要瞒过谁?
他眉头一皱,瞬间拔刀出窍,沉声道:「姑娘,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职责所在,我不能放你离开。」
姜柚咧嘴一笑,随手打出去一拳,牢门边就被砸出来了大口子。
她刚想说话,结果对面那中年捕快冷不丁一口血水喷出,紧接着就是一个踉跄,拄着刀半跪在地上。
「你这是什么拳法?」
姜柚目瞪口呆,想来想去,说了句:「你情我愿拳法?」
寇捕头一个翻身栽倒在地,声音虚弱,「好拳法。」
姜柚直想翻白眼,走去中年捕快面前,蹲下来,轻声道:「过了过了,大叔你这太夸张了。」
寇捕头压低声音说道:「趁着这会儿赶紧走,你拳头再厉害,也遭不住城外还有两千边军。」
少女直起身子,笑道:「拳头不行,我还有剑呢,剑还不行,我还有师傅师娘。两千边军而已,都没我师傅剑多,安啦!」
姜柚迈步要走,寇捕头沉声道:「你去哪儿?」
白小喵转过头,口吐人言:「吃席听戏。」
好家伙,白小喵这一句,可比姜柚方才一拳更震慑人心。
等到一人一猫走出去很久了,寇捕头这才后知后觉,问道:「刚才你们听到了?猫,说话了?」
要是这样,还装个屁的死。
他翻身起来,踢了一脚身边狱卒,轻声道:「地上凉,起来了。」
狱卒头子压低声音说道:「寇头儿,赶紧躺下,你就不怕那***又难为咱们?」
中年人冷笑一声,「猫都说话了,我还怕他?」
草头县的天,终于要变一变了。
三百丈长的流水席,一个人都没有。
姜柚随手抓起一根儿鸡腿塞给白小喵,随后几个跳跃,就到了房顶上。
下方热闹,倒是没人注意
到屋顶上多了个身影。
姜柚靠在个隐秘地方,抱着两把剑,打算补个觉,就是瓦片有些硌得慌。
白小喵问道:「还等啥?下去两拳打死,咱们吃凉皮去呀!」
少女咧嘴一笑,「不着急,等那两只水鬼来。」
昨天夜里姜柚想了好一番,要是师傅来管这件事,他会怎么办?
想来想去,姜柚觉得,要是师傅,那他会等着两只水鬼来索命,当然要拦着不让她们伤到孩子,但也不会让她们白来。
不过师傅说过,当官儿的都有国运加持,寻常鬼物不能近身的。那要怎么去把这狗官神色官运打散,让两只水鬼可以报仇呢?
唉,要是有师傅那嗖嗖嗖的剑术就好了,想砍什么砍什么,还都可以砍的动。
白小喵轻声道:「姜柚,你有没有想过,县令也有妻儿,他死了,孩子怎么办?」
姜柚撇撇嘴,「我还管这么多?你一只猫,哪儿学来的婆婆妈妈啊?」
白小喵躺在姜柚身边,再没说话。
姜柚淡然道:「话本都写了,敢于去做不义之事,就得做好早晚有一天要死的准备。我替他想他的孩子,谁替那些个被关在大牢里,过几日就要被送去军营的女子着想?」
某个凉皮儿摊儿,刘景浊显然听到了自己徒弟的话。
龙丘棠溪笑道:「这丫头可比你拎的清。」
刘景浊也是一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日后姜柚要是一直这样,最好。
因为屋檐上的姑娘说了句:「假如我今日杀了那狗官,日后他的孩子要来报仇,来就是了,我全接着。有本事报仇,杀我就是,没本事报仇,挨打就是。我又不不是和尚,觉得错了,想改?对不住了,我姜柚可不会让你吃斋念佛去悔改,下辈子做个好人,比什么都强。」
凉皮摊儿,龙丘棠溪吃了一嘴辣椒油,问道:「我看那大门口贴着门神呢,你说那两只水鬼进不进的去?还有草头县城隍,会不会派人捉拿那两只水鬼?」
刘景浊摇了摇头,「不晓得,但那丫头手里有山水桥。门神不让进,门神也好城隍也罢,终究只是死鬼。」
说到这里,刘景浊抿了一口酒,笑道:「忘忧仙子说,黄簧极可能是被改头换面,成了某条河里的水君龙神。」
丢下饭钱,刘景浊起身去往裁缝铺,有些事儿还得叮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