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其中十二岁以上者近二百万人。”
“若是能从这批人中选出上万官员干吏,那东宫日后再江南也就有一定的话语权了。”
“不过……”孙可望看向了陆元高,对其作揖行礼道:
“这还需要陆指挥佥事帮忙才行……”
“这件事情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听完东宫众人的话,陆元高先是给出态度,然后又解释道:
“齐王殿下不准备用官学学子的原因,主要便是因为官学学子年纪太大,受到的官学教育太浅薄,日后容易重蹈燕山覆辙。”
“因此殿下,您若是想用这群官学学子,最好还是仔细考虑考虑。”
陆文昭给出了来自齐王府的答桉,可面对这个答桉,朱慈燃却是眉头紧皱。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困局,每个时期也有每个时期的困局。
当年的朱由检何尝不想让燕山学子们多学几年,可是他所在的环境不允许。
如果朱由检让燕山学子们多学十年,那他们的思想自然要比现在坚定不少,可朱由检就会少了五年的准备时间。
天启五年到天启十年,这是朱由检推行改革的重要时期,也是最艰难的时期。
燕山学子在这个时期发挥的作用是不可否认的,即便眼下的他们已经和当年走出燕山时的理念相悖。
这样的经历,放到朱慈燃面前依旧管用。
朱慈燃不想等府学学子吗?可问题是眼下大明需要的官员太多,只有足够多的新生官员才能填补燕山留下的空缺。
因此,他也没有太多选择……
“其实不用选官学毕业的学子做官!”堵胤锡突然开口,让殿内众人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对此,堵胤锡也对朱慈燃等人作揖道:
“江南之地,常常有一些学子因为家境贫寒而中途结束学业,提前参与科举。”
“国朝对恩科的报名并不限制学历,因此,我们何不挑选一些人,让他们提前毕业来进入官场呢?”
“今岁府学四年级的学子数量有十八万,若是他们之中有一半的人愿意提前走出校门,那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堵胤锡提出了一种新的看法,这让朱慈燃和孙可望等人眼前一亮。
确实,如果真的要选,那学习了九年新式教育的学子,肯定要比只学了五年的坚定。
反正都要选,不如选他们。
“这件事情,得询问齐王叔才行。”
朱慈燃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点,如果堵胤锡都能想到,那自家叔父肯定早早想到了。
他一直不说,或许这就是他留着对付燕山派的杀手锏。
“我去问!”面对堵胤锡提出来的办法,陆元高自告奋勇,并立马作揖退出了春和宫。
不等朱慈燃他们反应过来,陆元高便已经走远。
过了两刻钟后,陆元高已经出现在了齐王府的承运殿内。
他将堵胤锡的想法全盘托出,对此,朱由检手上动作一愣,脸上也露出一抹笑意,把笔放在笔架上笑道:
“你们这个东宫小班子倒是有不少能出谋划策的人,事情猜的倒是挺对的。”
“所以,这是殿下您对付燕山的最后手段吗?”
陆元高大胆询问朱由检,朱由检反问他:“你觉得呢?”
“小子觉得不是……”陆元高摇了摇头,他比堵胤锡等人更了解齐王,知道如果只是这样,那还不足以让燕山派毫无防备。
“我要怎么做,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做好你的传声筒。”
朱由检笑着拿起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这让陆元高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虽然知道这仅仅是朱由检手段中的一个,但朱由检其它的手段他还不清楚。
他想要询问清楚,但他更知道,这件事情除非已经快要收尾,不然殿下是不可能会说的。
“小子告退……”
见朱由检没有其它要交代的,陆元高只能作揖退出了承运殿。
他向外走去,不过在他快要出齐王府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他的面前,从上面走下来的人便是最近炙手可热的金铉。
在金铉的下了车后,一张陌生的面孔也引起了陆元高的注意。
这人身材高大,虽然穿着文官的官服,但更像是武将,看年纪似乎已经年过四旬。
陆元高没有上去打招呼,因为他知道,能由金铉负责领路的人,应该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打量了二人一阵,陆元高便转身乘坐马车,返回了镇抚司。
倒是在他离开的几分钟后,金铉二人也登上了承运殿的高台,走进了承运殿内。
“下官左都御史金铉……”
“礼部侍郎卢象升……”
“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当自我介绍的声音响起,卢象升也抬头看到了坐在承运殿里的朱由检。
相比较当年自己前往印度厮当时,朱由检成熟了太多太多。
曾经十八岁的少年天骄,眼下也已经步入了而立之年,而自己……
卢象升想起了自己年过四旬的年纪,心中百感交集。
“此去十三年,倒是难为你了。”
朱由检对卢象升开口,而卢象升闻言只是作揖回礼来表示自己并不苦。
二人在王承恩的安排下入座,而他们入座后,朱由检当即便对卢象升询问道:
“这次叫你来,是想向你询问小西洋的局势和诸藩的情况。”
对于朱由检的话,卢象升早已有了腹稿,因此不假思索的作揖回答:
“回殿下,眼下的小西洋局势十分稳妥,海上的海盗在天启十五年就已经被全歼,至今没有船只吨位超过一百吨的海盗在小西洋流窜。”
“至于北方的南虏,经过这么多年的拉锯,其内部早已内忧外患,从天启十四年开始,当地就爆发饥荒和内乱。”
“这么多年以来,当地因为饥饿、瘟疫、灾荒而死去的百姓不下千万。”
“不说南虏,便是诸藩的藩国境内,也有不少于三百万百姓因为饥饿和疾病而死去。”
“眼下印度厮当这块大陆上,拥挤着大大小小二十四位亲王,一百八十四位郡王。”
“当地汉家移民在下官交接前,已经突破了三百万人,土民数量下降到了三千三百余万,耕地总数达到了两亿四千余万亩。”
“诸藩之中,以周国最为富有,国民二十四万,土民六百余万,养兵六万,耕地一千五百余万亩,岁入一百八十余万两。”
“此外,陆续是蜀国、楚国、晋国、福国、秦国、赵国……”
“诸藩合计一起的岁入已经达到了两千万两,主要的收入是贩卖香料和开采矿石,以及出售粮食给国朝。”
“诸藩合计的兵力是一百二十营,合计三十六万三千七百二十人。”
“眼下他们还算顺从,可是如果等将来覆灭了北方的南虏,势力进一步扩大,而国朝势力衰弱,那很有可能会威胁到国朝。”
“因此,下官这次回来,也是希望殿下能加强移民锡兰府,同时将小西洋监察使司的兵力增加到三十营。”
卢象升将自己想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不得不说南次亚大陆不管放在哪个时代,都算得上是中原王朝的潜在对手。
如果不是有西南的原始丛林、青藏高原,那双方恐怕早就交手上千年了。
如果日后印度厮当出现了一个统一国家,那它的国家纸面实力恐怕会达到大明的七八成左右。
“小西洋监察使司眼下以南军为主对吧?日后再增加十营东军士兵。”
朱由检先是给小西洋监察使司增兵,随后又继续说道:
“当地的饥荒还在继续吗?是人为还是天灾人祸?”
“这……”他的询问给卢象升带来了一丝迟疑,显然如果真相说出来会得罪人。
不过对此,朱由检笑着安慰道:“无碍,即便是人为,我也不会说什么。”
“是……”得到朱由检的保证,卢象升松了一口气,毕竟齐王一言九鼎,自然不会自毁声誉,因此他也作揖回答道:
“饥荒还在继续,主要的原因是诸藩将市面大部分粮食卖给了皇店。”
“印度厮当的粮产实际上是足够吃食,还顺带能售卖的。”
“不过,诸藩迁移人口需要迁移银,因此只能不断地赚取银子来迁移人口。”
“今岁皇店从印度厮当采买了七千万石粮食作为饲料,这笔粮食被买走之后,各国都在爆发内乱。”
“对于内乱,各藩国也是采取镇压的手段,着实有些……”
卢象升打住了自己想说的话,显然他觉得这些话说出来不太好听,不过朱由检却很清楚。
“我的这些亲戚,去到了印度厮当,也没有改变其残暴本质啊……”
“也是有贤王的……”
见朱由检这么说,卢象升不得不为诸藩解释,但对此,朱由检却抬手打住表示不想听,而是对卢象升说道:
“我和燕山的事情,你应该了解。”
“下官来时听金左都御史说了一些。”卢象升毕恭毕敬的作揖回应。
“我需要官员来更换燕山,国朝的府学学子是不够的,所以我要问问你……”
朱由检的话还没说出来,卢象升和金铉就已经明了了。
当着他们的面,朱由检眯了眯眼睛:
“海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