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温体仁连忙作揖,紧接着说道:
“各省的府道修建速度都很快,至今年冬月,朝廷合计修建府道四千六百里,铁路路基三千五百里,铁轨铺设一千二百里。”
“知道了……”
温体仁在汇报,但结束后朱由检只是轻描淡写一句话。
“下官告退……”见朱由检没别的表态,温体仁识趣的离去,承运殿内也再度陷入了安静,只剩下了朱由检处理奏疏的声音。
大概是过了三个时辰左右,脚步声重新响起,而进来的人却是拿着厚厚文册的曹化淳。
见到这一幕,朱由检也知道曹化淳是来汇总的,因此放下了朱笔。
“殿下千岁……”
“说说吧,今岁皇店状态如何?”
曹化淳进殿行礼,朱由检微微颌首,随后便让他先说正事。
“今年国朝钢产量三万三千吨,生熟铁产量二十九万吨,水泥三百二十七万吨,煤炭四百二十五万吨……”
曹化淳不断的回禀,其中内容让朱由检大为舒心。
按照两年前矿课司成立时的数据,当时大明国营和民营钢产量不过可怜的一千多吨,生熟铁只有十四万吨。
眼下只是过去了两年时间,大明的钢铁合计产量就达到了三十二万三千余吨,翻了三倍有余,煤炭产量也是翻了三倍。
要知道,目前运用在各大矿场、工厂的蒸汽机还是第三版,并且数量只有一千多台。
可即便如此,大明的工业产量,也基本达到了洋务运动时期清朝的水平,可见清朝工业基础之差。
不出意外,再过十年时间,大明的工业产值就能吊打清朝灭亡前的工业产值了。
“晚清啊晚清……你还真是烂的让人不知道怎么说你……”
看着手中的文册,朱由检止不住的摇头,尽管他知道清朝时期的识字率、钢铁产量对比明朝都在下降,但他没想到大明爆发起来,居然比清朝爆发的还要迅猛。
“或许这就是小族驭大族的弊端吧。”
合上文册,朱由检不再翻阅他,因为他心里大概清楚,如果这个世界有工业产值,那大明基本要占据全球市场的六成左右。
这有些不够,得达到九成以上,形成垄断才行。
“第四版蒸汽机工厂里的工业蒸汽机,估计后年中旬才能运用到市场上。”
“这两年的产值提高的速度不会很快,但你们也不用焦虑。”
朱由检安抚着曹化淳,曹化淳闻言也拱手回礼:“奴婢清楚……”
说罢、他顿了顿,随后继续:“奴婢算过,按照眼下的工厂效率,以及军备院的预估来算,大规模推广工业蒸汽机并不是好事。”
“一台工业蒸汽机可能会抵消五倍到二十倍的人力,这么一来,工厂的近二百万雇工……”
“这点不用担心。”朱由检打断了曹化淳的猜想,提醒他道:
“印度厮当、欧洲,这些还有着大量人口,国朝生产的布匹绸缎和生铁虽然满足了国朝自己的用度,但国朝之外还有堪比国朝两倍人口的庞大市场。”
“工人不能裁撤,这二百万雇工身后是二百万户人家,是上千万人,裁撤了他们,这些人吃什么?”
“生产的东西多,皇店就多想办法,把东西卖到欧洲去。”
“第二次下西洋的船队,应该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能抵达锡兰府。”
“等南昆仑监察使司扎稳脚跟,诸藩迁移利未亚后,国朝也可以试着前往欧洲贸易了。”
朱由检其实说的少了些,因为此刻利未亚和南北亚墨利加的人口加起来差不多是有一亿五千万人的。
只是利未亚的那群人并没有什么消费实力,而大明的劳改工已经充足,所以他并没有把这些人当人,甚至没把他们当劳力。
或许只有对于迁移利未亚的诸藩来说,他们才算是劳力。
“杨文岳有没有来信?”
朱由检想起了齐国的事情,揉了揉眉心,曹化淳闻言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回信,不过想来以探险队的船只数量和规模,应该不会发生海难。”
“最好如此……”朱由检点了点头,随后起身。
曹化淳瞥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家殿下已经把所有奏疏都处理完了。
“皇兄他们去看过京门铁路的火车了吗?”朱由检走到窗前,看着承运殿外广场的景色,背对询问。
“万岁他们在火车试营实验的时候便已经看过火车了,并且乘坐了一圈。”
“内阁、六部、六科、五军都督府等各级七品以上的官员都试着乘坐了一下,下车后无不惊叹。”
朱由检手头的事情太忙,没有时间去看火车试运营,但百官们有的是时间,因此在京数万官吏基本都提前体验了一下乘坐火车的感受。
这个安排是朱由检做的,因为他很清楚,平民受益,百官不一定会推广,但百官受益的话,他们便一定会推广。
火车虽然乘坐起来有些吵,但能大大缩减百官们回家的时间。
乘坐之后,恐怕即便朱由检不推广,百官也吵着嚷着让推广。
当然,朱由检想推广的是各府,而百官想推广的是自家老家的家门口。
恐怕他们恨不得火车修到自家老家门口,让自己一下车就能回家享受。
“呵……”想到百官龌龊的嘴脸,朱由检忍不住轻嗤。
借助他们的利己想法来推广火车,这也算是朱由检的无奈之举了。
只要火车修通,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就会提高,再想进行户口普查,耕地普查就轻松多了。
火车一通,本土的统治已经不成问题,关键的还是海上的统治,例如旧港、南州这种远离大明本土的疆域,一旦管控不好,王朝动乱灭亡时,都有可能会直接脱离大明。
对于这个,朱由检只能靠蒸汽机船和军队来管控。
想到这里,朱由检抬头看了一眼天气,这才发现已经黄昏。
背后响起了脚步声,朱由检能听出来是王承恩,而王承恩这个点来,一般都是……
“殿下,该翻牌子了。”
果然,朱由检刚刚转身,便听到了王承恩让他翻牌子的声音。
转过身去,王承恩带着一个太监,那太监手中抬着托盘,上面放着卫平阳、李韶禧、周素洁、田秀英、沈香君五个人的牌子。
之所以没有袁禧嫔的,是因为不管朱由检去哪里休息,休息之后都要返回长春宫陪袁禧嫔的,这是礼制。
除了成化和万历,便是好色的泰昌和隆庆都得遵守这个规矩,更别提朱由检了。
当然,他要是强硬不走,倒也没有人敢说他。
“今日不翻了吧……”
望着那五个牌子,朱由检想到了新婚这一个月以来自己和袁禧嫔的事情,倍觉脚步虚浮。
“殿下……”王承恩欲言又止:
“王妃说了,您这一个月都没有离开长春宫,东西六宫的五位娘娘还等着和您洞房……”
“我不离开……”听到这话,朱由检有些语塞。
哪里是他不离开,明明是袁禧嫔缠着他不让他走。
“按照三日一人,从贵妃到平妃算吧。”朱由检无奈开口,毕竟他确实一个月时间没有和这五人同房。
“三日一人……”听到这话,王承恩木讷的抬头:“间隔的两日要住长春宫吗?”
“我自己睡!”朱由检无语的转过身去。
“那奴婢知道了,今日殿下翻牌卫娘娘……”
王承恩察觉自家殿下生气,当即转身翻开了卫平阳的牌子。
卫平阳毕竟是宣城伯府的贵妃,理应在朝鲜李韶禧前面。
“走吧。”
虽然前一秒在埋怨,但听到翻牌卫平阳后,朱由检还是很诚实的转了过来,并带人向着卫平阳的宫殿走去。
王承恩跟了上去,曹化淳在原地回礼,他还有事情要去办。
总之大约一刻钟后,朱由检出现在了卫平阳的永寿宫,而见到朱由检的卫平阳也显得很激动,连忙起身行礼。
“殿下……”
卫平阳属于明代那种标准的美人,鹅蛋脸上的五官恰到好处,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双目带水。
“今夜在你这里留宿……”
虽说和袁禧嫔缠绵一月,白天处理政务时也曾告诫自己不能贪恋美色,但见到卫平阳后,兴许是带了些新鲜感,朱由检心里还是有些忍不住。
他说完,牵着卫平阳的手走进了卫平阳的寝宫,并拉着她坐到了床边。
卫平阳是勋戚之女,豪门闺秀,比较注重礼制,因此面对朱由检拉着她坐到床边的举动,不免有些脸红。
“果然还是古代好……”
看着牵一下手,坐在床边就脸红的卫平阳,朱由检心里不断咋舌。
“殿下,是不是先用膳再入寝?”
卫平阳想让朱由检吃点东西,但朱由检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天色黑了之后,便摇头道:
“寅时(凌晨三点)我还得回长春宫,少吃一顿不会如何。”
说着朱由检站了起来,抬起双手。
永寿宫的宫女见状,四人当即脱了外衣,钻入了卧榻上为他们二人暖床,尽管时间不够,但礼制得在。
另有四名宫女开始为朱由检、卫平阳宽衣解带。
忙碌之后,两名宫女端来了两杯御酒,朱由检拿起酒杯,与面带羞红的卫平阳合卺(交杯酒)后,四名暖床宫女也从床内钻出。
在二人坐回床上的时候,四人放下了床帘,仅有卧榻大小的空间便只剩下了朱由检和卫平阳。
虽然是豪门闺秀,但婚前都会有人专人教导如何伺候丈夫,卫平阳虽然害羞,但还是按着步骤,一点点的来。
她举止有些有些笨手笨脚的,但某些事情就是要有这样的生疏才好玩。
随着衣衫不再,玉颈香肩映入眼前,便是什么都不会的处子,也会无师自通。
“……”
做好准备,卫平阳抬头,与低头的朱由检四目相对。
在那双手搭上香肩瞬间,便是朱由检不开口,卫平阳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月明花暗笼轻晓,侍儿慢扶金步摇
携手揽腕入纱蔷,旋暖香炉升纸帐
轻解薄罗试兰汤,双双戏水似鸳鸯
点点微红隐苇罗,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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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晚上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