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人找到。
心中明白一切的他,知晓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因为他没有反抗的力量,所以只能被迫承受来自于命运的恶意。
“这是来自于主……”
“如果主让你们去死呢!”
他满怀恶意的嘶声竭力道。
老人沉默了一瞬,随后便露出坦然的笑容。
“那我们会听从主的吩咐。”
他感觉自己的全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住了,一股又一股的寒冷往心中直灌。
直到此刻,他才深刻地认知到神在世界中的影响力。
她是这个世界规则的制定者。
同时也是拳头最大,最不讲道理的那一个。
如果……如果我能有这种力量……
那么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有所不同……
“梅瑞斯哥哥,让开吧。”
肩头被轻拍,他侧头看去,是一张见过很多次的熟悉笑颜。
“我不是一直都在期待着能够被选中吗,如今我的愿望实现了……”
她的声音极轻,宛如一片薄而透明的易碎晶片,被风吹起,浮游在这一刻分明的泪光中。
“让我去履行该有的职责,就算是……我拜托你的最后一件事情吧……”
他微微失神片刻,随后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却见她的眼神好似春风中枝上初绽的那一朵桃花,正痴痴的瞧着自己。
清澈的目光中吐露难以述说的千言万语,一张稚嫩可爱的小脸庞上也是柔情万种。
他很快回过神来,刚想拒绝,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开口,而且也无法行动!
显然他被老人限制住了身体。
纤柔的手指缓缓划过脸颊,似乎痒痒的,酥酥的。
“那就这样吧,不要再想起我……”
她在他的耳边亲昵低吟,语气似乎十分宠溺。
轻轻捏了捏脸,随后便走向已经露出一脸笑意的老人那边。
穿着白色衣服的她,身影是如此的单薄无力。
……
“季言?”
“季言?”
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将季言从往事的回忆中拉出来。
他抬头望去,却见是克里斯汀正指了指一团不可名状之物。
“诱饵已经放出去了,那这个呢,这个怎么办?”
季言低头看着地上缓缓蠕动的肉泥,没想到在他的沉重立场之下竟然还能活下来,像是有什么力量在一直吊着他的命。
“这个……你看着处理吧。”
克里斯汀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什么叫我看着处理?
你就这么喜欢把麻烦丢给我是不是?
虽然给你办事我没有什么怨言,但是你态度好歹认真一点吧。
这种明显与神明力量相关的东西让我接手,是嫌我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克里斯汀倒是一眼看出来这团肉泥的本质。
毕竟后世这种接触的也不少,所对此也是相当的熟悉。
这种程度还能活着就只有神的力量参与其中。
处理的办法也有,但是那都需要实力才行。
没有实力就只能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而自己现在这种像是有力量的样子吗?
很明显没有嘛。
季言眼睛撇了她一眼,随后便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顺着这股力量找到原本的主人的位置。”
克里斯汀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一些幽怨。
早说嘛,处理的实力没有,但是找人的办法还是挺多的。
后世这种知识早就烂大街了。
“那我可能需要借助一下爱丽丝。”
“!”
爱丽丝大大的眼睛勐地看向克里斯汀,里面满是怀疑姐姐是不是要继续迫害自己。
“麻烦你了。”
“不麻烦,记住我的报酬就好。”
克里斯汀面带笑容牵住爱丽丝的手,随后将这团还在蠕动的不可名状带走。
季言看着只剩一人的屋子,随即便闭上眼睛感受起自己的身体。
昨天晚上重压在追击艾尔希的男人身上的法术,其实根本就不是爱丽丝所释放出来的。
没错,造成那团不可名状的人,正是季言他自己!
这种超乎自身的力量,连他都没有预想到。
那一个时刻,仿佛世界随时处于在自己的掌中。
而这种状态……季言感觉跟自己化身神明之时莫名有些相像。
但是他在那个时候却又并非神明。
而那个状态持续的时间极短,只有短短一瞬。
当时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有在事后看见自己所造成的景象时,才发觉自身的异常。
这令季言感到莫名的费解,想要进行追朔,却毫无头绪。
若非有着人证与物证,否则那一击仿佛就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季言让爱丽丝多次探索自己的身体,也是毫无发现。
而能够在近乎神明力量下隐藏自己的……
就只有系统。
季言猜测过很多答桉,比如自己其实是什么隐藏的大老。
甚至更离谱一点,就是自己是世界意识。
但最终,他感觉系统才是正确答桉。
所以问题来了,自己是如何在保持本体的情况下,拥有着远超自身的力量。
】
季言想到自己拥有那些账号的一部分能力,虽然只是多次削弱过后的版本,但是也足以令人窥探到一个惊人的猜测。
再联想到忽然新出现的那个账号,也就是自己的头像。
他感觉系统似乎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而如此棋盘之上,能与它能成为棋手的自然也寥寥无几。
季言突然沉默了。
他睁开眼睛,露出幽深的眸子,脑海中也不再往下思考。
而是十分自然地开始计划艾尔希成为诱饵,放出去之后的事情。
身体前倾,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颇有规律的声响。
季言知道什么时候信仰新神的人才会大规模的聚集在一起。
那就是进行圣女祭祀的时刻。
到时候无论身份或者地位,所有人都会齐聚在祭坛附近。
他们会高声祈祷,请求神的降临与庇佑。
同时点燃圣女身下的木材,恭送她进入神的国度。
而季言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便是因为自己曾经历过。
他亲眼看着她的身体一寸一寸化作灰尽,最后与木炭混合在一起,再也无法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