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勉强挤出来的微笑只能用难看来形容。
江淮宁注意到她在看照片,想要把钱夹抢回来,被她背过身躲开了。
她拿出那张照片,没曾想里面还有一张,是小二寸的证件照。这张更丑,早期拍的照片,有点褪色了,她的脸圆圆的,比现在胖。
陆竽对这张寸照没印象了,只能问偷藏照片的人:“你怎么拿到的?”
江淮宁抿着唇,只能用沉默应对。
被她发现了埋藏的秘密,他有点混乱,接下来是不是要解释,他为什么会藏着一个有男朋友的女生的照片。
陆竽第一次见江淮宁露出这种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有点心疼,更多的是想笑,很得意的那种笑。
沈欢那张跑火车的嘴,总算说了句实话。怪他以前说了太多不着边际的话,陆竽对他的话总是持怀疑态度,非得亲自查验才能相信。
“江淮宁?”陆竽撞撞他胳膊,“你不解释一下?”
江淮宁短时间里没能想出一个能自圆其说的理由,持续沉默。
陆竽没收了照片,把钱夹还给他。
江淮宁目睹她的举动,纵然失落,却没说什么。
陆竽把照片装进口袋,太丑了,堪比黑历史,她不愿直视。她背靠栏杆仰头望了望天空,晴天,无云,天空也不是很蓝,但她觉得很好看。
“江淮宁。”她今天叫了好几次这个名字,这一次最郑重,“我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你,你知道吗?”
江淮宁出现了短暂的耳鸣,满目诧异地看着她,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他发不出声音。
陆竽已经猜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了:“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我藏得太好了,有心不让你知道,你就不会知道。后来被黄书涵知道,她说我可以去当卧底。”
她说的话听起来像绕口令,思维很容易跟不上,但江淮宁听懂了。
江淮宁眼睛红了,只是一瞬间的事。
疼痛感成百上千倍包裹住身体,他感觉浑身都疼,呼吸变得急促,仿佛下一秒就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她的心意,从不敢妄想。
江淮宁喉结上下滚动,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平稳,方便她听清,一字一顿地问:“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小心翼翼的、不确定的语气,是因为他真的不确定了。
她说的是“我喜欢过你”,而不是“我喜欢你”,两者截然不同。
陆竽很想问一句“那你呢”,似乎不需要问了。他此刻的表情、话语、那两张偷藏的照片,已经说明了一切。
陆竽没有回答他,后背轻顶了下栏杆,站直了:“你是不是还没吃午饭?去吃饭吧。”
她已经和黄书涵吃过了,在一家味道非常不错的烤鱼店,另加了几样配菜煮进去,她吃得很撑,导致奶茶喝了几口就喝不下了。
但她可以再陪江淮宁吃一点。
此时此刻,江淮宁的心脏像漂浮在大海上的木头,起起伏伏,一个浪打来,掀翻了,卷到了海水里,再也漂不上来。
那个问题陆竽没有回答,答案是不喜欢吗?
是了,不然她也不会和顾承在一起。
他都不知道自己晚走了多少步路,连后悔、反思都无从而起。
陆竽走出去几步,没见江淮宁跟上来,站在石板路上回头看他,心有灵犀般开口说:“我没有和顾承谈恋爱,你搞错了。”
江淮宁遭受的打击一次比一次重:“你没有……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遍?”他的耳鸣症状好像也变严重了。
陆竽走回去,在他跟前站定:“我说,我没有和顾承谈恋爱。”她踮起脚尖,靠近他,“从来没有。”
如此近的距离,江淮宁看到她脖子上闪过细碎的亮光,藏在围巾里,那一点亮光不会轻易被窥见。
江淮宁鬼使神差,手指捏着细链扯出来,埋在毛衣领里的底端露出来,是七颗小小的钻石连接而成的北斗七星。
北斗七星会随着季节和时间偏移,但是会永远指着北极星。就像你无论在哪里,我总会想着你,向着你。
江淮宁再也控制不住,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她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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