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江淮宁,你不出来你后悔一辈子,我有重要消息跟你说。”
江淮宁这才撩起眼皮,不带任何情绪地扫了他一眼。
沈欢催促:“出来啊。”
江淮宁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重要消息,放下笔,起身走到门口。沈欢一把将他拽到栏杆前,神秘兮兮又难掩激动地说:“顾承和陆竽没谈恋爱,他俩不是那种关系。”
江淮宁眉心抽动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沈欢没忽略他那点微妙的表情变化,得意地耸了耸眉峰:“我亲自问的,陆竽亲口回答的,绝对保真。”
江淮宁皱眉,沈欢立马拍着胸膛说:“哥们儿办事你放心,我没提你的名字,在他们看来,纯属是我自己好奇。”
见江淮宁眉眼舒展开,沈欢勾着他的肩,鼓励道:“他俩没在一起,说明你还有机会。拒绝你怎么了,烈女怕缠郎,你就放开手死命地追,我看陆竽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追着追着没准她就同意了。”
江淮宁看着他,半晌,语气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下周模拟考。”
“靠!”沈欢抱住脑袋,作头痛状,“这种时候提考试,你扫不扫兴?你是魔鬼吗?”
江淮宁说:“我说的是事实。”
“活该你单身。”沈欢骂一句,赶紧回班里复习。
——
据老师说,这次模拟考试,题型偏简单,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考好了别骄傲,考差了也别灰心。
陆竽全程认真对待,考完后,没有急着对答案估分,只是感觉又跨过一道坎,正朝着高考迈进。
晚自习上,周围的同学在讨论明天拍毕业照的事情。
距离高考不到一个月,跟往届一样,抽出一上午的时间,每个班级轮流在行政楼前拍毕业照,之后会制成相册发到每个毕业生手中。相册囊括文理科所有班级的毕业大合照,复读班、老校区也在其列。
大家都很重视,哪怕是学霸,也有爱美的权利,女生们小声交流明天要不要化个妆,上镜比较好看。
到时候毕业相册发下来,别的班的同学也会看到,可千万不能是丑照。
在大家的期待中,一天过去,太阳升起,早读结束后,奥赛班率先出动,下楼拍毕业照,二班做准备。
很快就轮到三班。
袁冬梅挽着陆竽的手,兴奋地说:“咱俩站一起。”
“好啊。”陆竽跟着大部队走出教学楼,来到行政楼前。
早晨的阳光不像中午亮得发白,是金黄的,是常被比作希望的,暖暖的色调,从行政楼上空照下来,恰到好处地给镜头加上一层柔光滤镜。
第一排女生蹲下来,第二排的凳子上坐着各科老师以及年级领导,后面按照身高从矮到高依次排好。三班人数众多,最后一排男生站在了几张并拢的课桌上,才能露出上半身。
前面已经拍完照的奥赛班和二班学生没有离开,有的在一旁围观,有的则拿着手机跟朋友单独合照。
老师们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管他们带手机进学校。
三班的毕业合照拍完了,袁冬梅拉着陆竽和赵晓晨到花坛边拍照,刚找好角度,大名鼎鼎的江校草走了过来。
袁冬梅眨眨眼,主动搭话:“江淮宁,你是来帮我们拍照的吗?我们这边正好缺一个摄影师。”
江淮宁一顿,旋即笑开:“可以。不过待会儿得麻烦你帮我们拍。”
“好说好说。”
袁冬梅把自己的手机塞给他,跑回去,站在陆竽的左手边,冲着镜头微笑,手举起来在头顶比了个耶。
陆竽身处中心位,赵晓晨在另一边,跟她保持一样的手势。
因为拍照的人是江淮宁,陆竽眼睛盯着手机,穿过屏幕与他对视,心跳如擂鼓,笑得有些僵硬。
“陆竽。”江淮宁的眼睛从手机上方露出来,提醒她,“自然一点。”
陆竽抿了抿唇,稍微调整过后,重新展露一个微笑。
咔嚓——
画面被定格,江淮宁欣赏刚拍出来的照片。
他没注意看其他人,只顾凝视着中间那个女孩。她穿着校服,扎着低马尾,皮肤瓷白,背后的花坛里是一棵嫩绿的枇杷树,她弯唇浅笑,手举过头顶比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