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听清了他的话,不然不会摆出这种表情。他没有再重复,呼吸紧了紧,耐心等她的回答。
她都拒绝了他的表白,总该明白他话里隐含的意思。
如果她现在没有喜欢的人,那他就等跨过“高考”这座大山,光明正大地、无所顾忌地追她,一直追到她答应为止。如果她有喜欢的人了,那就……
江淮宁摇摇头,不存在这种假设,他要听她的答案。
陆竽眼神闪避,心头紧缩,手里的笔快要被她生生折断,慌乱地想,他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
“有还是没有?”江淮宁问出口,眼中晦涩难辨。
本来他是确信陆竽没有喜欢的人,他们两个朝夕相处,如果她对谁有心思,他不会不知道。可是,当他看到问出那个问题后,陆竽露出这般复杂纠结的神情,他突然就不那么笃定了。
他开始心慌、害怕。
心脏被细线勒住,在一点一点收紧,江淮宁呼吸都不自觉变得急促。
陆竽抿了下唇,她可以在别人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说没有,唯独在他面前,这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垂下眼睫,僵硬地扯了下唇,故作轻松:“怎么突然问我这种问题?”
江淮宁穷追不舍:“有还是没有?”
“我不想说。”陆竽拒绝回答,转移话题,“还是先看题吧。”
江淮宁整理好的心情一瞬间溃散,不确定她究竟是真的不想回答,还是有了喜欢的人,不方便告诉他。
——
翌日早晨,下了一场小雨,绵绵不绝。
第二节大课间的跑操活动取消,多了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陆竽和袁冬梅下楼打水,帮江淮宁带了一杯。两人从拥挤的水房出来,陆竽转头对袁冬梅说:“你在外面等我,我去小卖部帮晓晨买面包。”
赵晓晨是她同桌,早上没吃饭,听说她要下来打水,让她帮忙带一点吃的。小卖部就在热水房隔壁。
“水杯给我吧,我帮你拿。”袁冬梅在台阶下等她。
小卖部比水房还拥挤,下雨天不用跑步,大家都跑过来买吃的了。陆竽艰难地挤进去,碰见了沈黎和她的同学。
沈黎背对着陆竽挑选东西,没有看到她。
陆竽拿了一袋奶香面包和一个南瓜饼,去前面结账:“老板,五块对吧?给。”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黎诧异地回头,果然是陆竽。她眼神微闪,划过一丝不自然,转瞬被她藏匿起来。
她一整晚没睡,脑中不断回放撕毁信件的事,后来,她又不断安慰自己——
江淮宁的性格她了解,他既然选择用这种方式表白,可见并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如果陆竽没给出任何回应,他应当会适可而止,不会一味纠缠追问。那不是他的风格,他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他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做不出死缠烂打的事情。
而陆竽从始至终没看到那两封信,不可能在江淮宁面前主动提及。
沈欢呢,他只当那是寻常的书信,上面写着学习心得,他以为陆竽收到信了,必然不会再问……
这件事除了她没人会知晓。
沈黎站在熙攘的人群中,在脑海里将昨晚安慰自己的思路重新捋了一遍,提起的心慢慢回落。
“沈黎,你买好了吗?”同学推她手臂。
沈黎愣了下,回神,无声地笑了下:“好了。”
两人一起去门口处结账,同学突然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她想到什么,看着沈黎漂亮的侧颜,揶揄道,“你和校草是不是要谈恋爱了?”
从前她们问沈黎,关于她和江校草的关系,沈黎暗示过,她和校草还没有在一起,可那话里传递出来的意思,分明像是早就约好了。
沈黎清楚看到,走出小卖部的陆竽脚步一顿,显然听到了她同学的问话。
“嗯,我们约好了一起考北城的大学。他的目标是清大,我的目标是北城大学。”沈黎听见自己这么回答。
同学“哇”一声,露出艳羡的神情:“真羡慕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