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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狻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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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告诉你缘由?”

    柳如颜摇头。

    少顷。

    沈晏初搁下药:“夜深了,去睡吧。”

    他步入里屋,将两边的床幔挂起,慢条斯理地脱掉中衣,然后睡了进去。

    柳如颜瞪大眼,眼睁睁地看他兀自躺下,盖着她的鸭羽布衾。

    “魔头,你宿在隔壁屋的。”她站在床头。

    沈晏初睫羽微掀,睨向她,一副不情不愿地口吻:“那边的窗子坏了,漏风,冻了我好几日。”

    她自是不相信。

    金陵宫且不说锦衣玉食,至少,也不该窗户破洞。

    柳如颜亲自跑去隔壁鉴定。

    结果刚进屋子,就看到窗棂因为年久失修,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她打了个哆嗦只好回屋。

    熄灭烛火,柳如颜躺在床榻里侧,盯着头顶的床幔。

    她想起从前,感慨良多。

    自从那晚雪夜告白,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后,她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心里有了羁绊。

    原以为这辈子会孤独终生,独自一人看尽晓风残月,不曾想,能遇到与她并肩而行的人。

    “晏初——”她转过身靠近,两手攀上他的腰侧。

    沈晏初始料不及,在她抱来的那刻,心跳好似漏了一拍。

    紧接着,它渐渐复苏,胸腔之中,怦然跃动。

    柳如颜把头埋进他怀里,喃喃:“我听一帮混小子讲过,若是晚上抱着媳妇睡,就能怀上子嗣。”

    “我当时不信,觉得这帮人是在胡诌。他们就笑,说睡觉时还得云雨一番。”

    “我就问,怎样的云雨?”

    沈晏初犯难了:“这种事,以后别问旁人。”

    她抬头:“难不成,你晓得?”

    魔头所学心法与得道高僧无异,情事方面比她懵懂。

    沈晏初却彻底地沉默。

    他在无婪山修习秘术,须忌酒色。

    门派里,便严禁酒色。

    有一次,他撞见弟子私藏图册,当时就给缴了。事后,他用火盆烧毁,那本册子恰巧摊开在他面前,露出内里的禁图。

    那时候他嫌污眼。

    直到多年过去,眼下,他反倒记忆犹新起来。

    何为云雨?

    他想起画中描绘的一步、两步、三四步。

    “迟些再告诉你。”他含糊。

    “嘁,还不如不说。”柳如颜愤懑,拿手指去挠。

    沈晏初不得不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前。

    随之,手心处传来结实紧绷的触感,她这才意识到,平时露宿在外,他都穿得严实,哪像如今,这般的单薄。

    薄若无物。

    “魔头。”

    “嗯?”

    “你面皮愈发厚了。”

    “……”

    一夜好眠。

    清晨,柳如颜与沈晏初站在金陵寺外,寺庙依山傍水,是个清修的去处。

    两人步入寺庙,进入佛堂。

    沈晏初取来几支线香,点燃。

    柳如颜不信鬼神不崇宗教,平生鲜少礼佛,她便跟着他照做,将香举至眉间,双目净观佛像,作揖,把香置于香炉。

    “见佛者,须心诚。”沈晏初低语,“修佛,亦是修心。参透这世间的万物,不受贪嗔痴所困。”

    “看来你对修佛也知之甚详啊。”她道。

    “大理国除了信奉巫术外,佛教盛行。上至帝王,下至贫民,皆供佛堂,世家子弟亦是儒佛兼修。”

    柳如颜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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