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纸人,它们的双眼和嘴巴都鲜红,刚是刚刚用鲜血点画出来的。
它们来到楼近辰的身边,排列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诡异阴邪。
楼近辰自然是早就站起来了,手握着剑柄,拄剑于地,看着那些纸人抬着的轿子,轿子里隐隐可见一个黑色的纸人坐在那里,只是这个纸人像是穿着一身华丽的黑衣,他不再是呆板模样,而是一个书生的样子。
彼此都没有说话,楼近辰的感受这一排的纸人身上的那一股阴邪,如果他们一起朝自己冲击而来,自己是否能够阻挡,这个世界里,至少他无法确定别人的修行境界,但是却能够通过外在的气息感受来判断,当然,这种感受也极不准确,若是遇上别人隐藏气息,便什么也感受不到。
鼻子里突然闻到了一股焦味,楼近辰看了一眼,确定是自己的蛇肉有些焦了,当下便说道:“你们站在这里,战又不战,走又不走,却是为何?”
他这话一说,纸人们沉默了一下,竟是动了起来,逆着风的飘向远方,在星月的光辉里,带着一片哀乐诡异的飘走。
在这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来打扰,他在山坡上的星月光辉下开始练剑。
剑尖上莹莹光芒,在黑夜划出一道道曲折变幻的孤线,他自己身上则是灵光涌动,除了挥剑的手之外,他另一只手同样的随着一起划动着,竟是在身周形成一股风云。
练剑里很多发力,都需要身体扭结,从而形成各种剑式的发力点,他不过是将其延展于体外而已,他清楚自己需要在天地虚空之中,练成如游鱼灵动迅捷的的身法,但这个过程其实比他的剑法还难,尽管现在有着那挥剑破空,身随剑走的御法。
突袭能力大增,还能够用剑挑起风云,但是他并不是很满意,所以需要在不断的练习之中,感受虚空里的阴阳力量。
原本他想过去领悟某种遁法,但一直没能够领悟出来,他认为可能还差点什么关键,但是又想不通,所以这才会出来,其中很大一个原因,就要见识别人的法术。
刚才那些纸人逆风飘动,让他觉得新鲜。
练了一会儿剑之后,便也开始练习,对于他来说,这些都像是游泳里看到别人不同的泳姿,看到了自然可以去学,去练。
他凌立于虚空,感受虚空中的风,但是很快,他便明白自己的体量御空而行,将会是起风的人,除非是自己的肉身出现改变。
他想到飞机想要飞的快,是需要极其强大的推动力,而在他想象里,如那些神话故事里那样,一个跟着十万八千里,化做一道金光飞遁,必定是需要特别的秘法修行才能做到。
不过,那些纸人逆风而飞的姿态,还是给了他一些灵感,至少让他当腾云的时候,在练习了一阵阵之后找到了一些诀窍,可以让他更加的轻松自如了,挥摆着双手,就像鱼鳍一样平衡着身体,并且像是借着风的力量,不断在空中保护着飘动。
他虽然速度并没有变快,但这也让他找到了一些御风的感觉。
练完这些,发现烤着的蛇肉早已经成了焦炭,刚刚他心有所感,便去练习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蛇肉。
不想再打野兽了,拿出饭团吃下,喝些水,然后抱剑躺下,于定静之中休息。
风在耳边低语,树叶沙沙作伴,火堆慢慢的熄灭,天上的星星永远好奇的眨巴着眼。
一条小蛇,从他的脚边爬过,又钻入草中。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他脸上的时候,楼近辰醒了过来,来到山坡上,对着朝阳,采摄阳精,一口阳精在嘴里回转,清新口气吞入腹中,被自身的念头裹着进入气海之中。
气行周天之后,天色大亮。
找到在山野之中吃了一晚上草的马之后,再一次的策马而行。
黑风峡具体位置,楼近辰并不知道,但是可以看地势,可以看气象。
不过,还没有等他开始寻找,却看到一个小镇。
这个小镇就处于道路两边,将这条地拦腰截为,也可以说路将小镇分成了两边。
然而道路的中间却被摆放着拒马桩。
大中午的,正好口渴。
镇子门口就有茶铺酒铺,肉食铺。
当他孤身一人骑着马走来之时,没有人在意,铺子里的人仍然是趴在那里睡着。楼近辰下马,提剑,走进了酒铺之中,敲了敲桌子,趴在桌上年轻人惊醒,睡眼朦胧的朝着楼近辰没好气的说道:“敲什么敲,赶着投胎啊。”
他这说完,转身就去拿酒坛,并拿过来了个碗,放在楼近辰的面前,倒下一碗,混浊的酒水溅在有着一层灰土的桌子上。
他倒完一碗酒,便要收起酒坛,可是手腕却被一柄剑的剑鞘给压着了。
“酒你放下即可。”楼近辰本来就口干舌燥,刚刚敲醒这个洒保,被呛了一句,让他的心里也有冒火,但是他忍了,决定看看情况。
“哟,客观看起来酒量不小啊,不过,在我们双集镇,没有人能够喝得起这一坛酒。”酒保嘲讽的说道,抬手便要将剑甩开,可是却发现那剑压在他手上纹丝不动。
“一坛酒,怎么就喝不起了。”楼近辰将他的手一拨,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拨的差点转了个圈摔倒。
而楼近辰则将碗里的酒倒在地上,刚刚他看到碗里有灰,重新倒上一碗,喝上一口,酒虽混,但却还有些滋味,有些像是啤酒。
那边被剑拔了一下的酒保却是大喊大叫起来。
“有强人要趟我们镇子了,快来人啊,来人啊。”酒保就站在楼近辰旁边大喊着,有恃无恐的样子,大喊大叫。
锵!剑出鞘的声音,一道白亮的剑光闪过,酒保头上一轻,却是发髻被削去了,露出一块头皮。
他吓的脚整个脚一软,倒在旁边的桌子上。
刚才的那一瞬间,剑光闪过,他真的以为自己遇上了不要命不讲理的强人要一剑杀了自己。
“呱噪!”楼近辰挽了个剑花后剑归鞘,又倒下一碗酒,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
而那酒保发现自己没事之后,一摸头发没了一半,一股羞愤从心头涌起,跳了起来,大喊道:“好贼子,居然想在双集镇逞凶。”
这时,附近铺子里的人都被惊动了,原本休息睡觉的都围了上来,竟是一个个都带着兵刃,目路凶光。
楼近辰听说过黑店,但是他觉得,恐怕这整个镇子都是拦路剪径的强盗,要不然路当中不会放上拒马桩,而且个个都似见过血的,眼神像是吃过人的狼一样。
“你们这是要杀人?”楼近辰微斜着眼,侧头端着酒问道。
“小子,你喝了酒,还削了别人的头发,你说这事怎么办?”有一个人问道。
“这是你们地方,你们的酒,你们说吧。”楼近辰仰头饮酒,露出脖子,其中有人蠢蠢欲动。
这时,人群外却一个声音说道:“敢在双集镇动兵刃逞凶,胆子一定不小,就留下你的胆做酒资,你削人头发,就赔一颗头给他吧,这样,可公平?”
楼近辰回头,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走了进来。
他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对方身上有着一股浓浓邪气,那邪气像是生了光一样,这种感觉让他想到了一个人,徐心。
虽然只是短暂的跟徐心接触,但是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像,这是一个祭神的人。
那他身上的法术定是来自于神法转化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