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一声,就目送厍狄氏低开。
她很是不明白,一个以色事人妾室,怎么就跟裴氏门风牵连到了一起。
不过,一想到云初好老妇的名声,公孙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上下摩挲一下,很是自傲,毕竟,云初每次看她的眼神都不怎么对劲。
抬手在自己大腿上拍一把轻声道:「没胆鬼。」
虽然裴光庭是自己养大的儿子,她相见还需要通过厍狄氏这个大妇,毕竟,裴光庭被记在厍狄氏这个大妇的名下,她不过是府中的一个妾室罢了。
裴光庭规规矩矩地来到跨院里,当着众人的面毫无感情.色彩的跟公孙说了几句话,等公孙让下人仆妇们离开,裴光庭原本挺拔如松的身体顿时就垮塌下来了。
懒懒的将身子丢在锦塌上,啃一口桃子对公孙道:「阿娘,我要是去了长安,那个婆娘要是为难你怎么办?」
公孙打散儿子的发髻,一边给他重新挽发髻一边道:「阿娘就是一匹野马,你才是阿娘的拴马桩,没有了你这个拴马桩,阿娘哪里去不得?」
裴光庭笑道:「苦了阿娘,从今天起,阿娘就不用再隐忍了,想去演练剑舞就去演练剑舞,想要博得天下第一部的名头就去博。」
公孙探头打量着儿子那张俊俏的脸道:「你就不怕担一个臭名声?」
裴光庭啃一口桃子道:「阿娘丢多少颜面,儿子就给您十倍,百倍的挣回来,直到天下人只记得阿娘的剑舞,不记得那些不好的名声。」
公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儿子的鼻子上点一下道:「舞姬的儿子能够如此出色,也不知那些高门大户出来的女子羡慕不羡慕。」
裴光庭道:「自然是羡慕的,以后会更加的羡慕。」
公孙压低声音道:「舞姬的儿子学会攀高枝这可是家学,去了云氏之后就抱住云初的大腿不放,只要是对我儿有利的事情尽管放手施为。
阿娘在云初那里还有三分情谊的。」
裴光庭瞅着母亲道:「我闯祸了,母亲就要付出代价?」
公孙嘿嘿笑道:「在云初那里可不算是啥代价……」
裴光庭尴尬的道:「阿娘真的如同外边人说的那样喜欢君侯多过我阿耶?」
公孙长出一口气道:「君侯晚了半年,如果早遇到君侯半年时光,说不得阿娘就是云氏大妇,你也能托生在云氏当一个真正的贵公子。」
裴光庭道:「现在也挺好的。」
公孙摇头道:「差远了……」
尽管裴光庭自认是舞姬之子,跟母亲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依旧有些不自在,公孙却是一个爽朗的性子,她倒是觉得还是跟儿子把事情说清楚为好,
免得儿子去了长安之后,出现判断性的失误。
她能帮助儿子的地方不多,云氏几乎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关系,事关儿子的未来,她啥都不在乎。
裴光庭在母亲的房间里整整谈论了一个时辰的时光之后,他才咳嗽一声,身姿挺拔,面无表情地从母亲这里离开,去阿耶那里听训。
「你进长安,就等于裴氏进了长安,此次前往长安,你就好好的在长安官署听用,跟着云家叔父学习如何理政,其余的事情由管家裴通去料理。」
裴行检对裴光庭的嘱咐言简意赅,他知晓自己的这个幼子一向聪慧,而且看事情看的很准,往往能举一反三,这一点与他极为相似。
只是性情多少有些古板,与他的豪迈洒脱有些不同。
所以,只说一些重点即可,小事情上,裴光庭自然能够处理。
裴光庭瞅着父亲的眼睛道:「孩儿与裴通各行其是,中间并无统属关系吗?」
裴行检点头道:「是这样的。」
裴光庭摇头道:「不成,裴氏在长安城的做派必定要统一一致,如果去了长安,孩儿与裴通的意见相左,将会让下面的人无所适从,对裴氏不利。」
裴行检看着眼前的儿子道:「你想要权力?」
裴光庭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跟裴光庭预料的一样,自己这番话并没有引起阿耶的反感,反而招来一阵大笑,笑声停止之后,裴行检道:「裴通是你大娘的人,他不会听你的。」
裴光庭道:「那就给我再来一队人马……」
「不能,这样做会引来家宅不和。
你老子当年在长安混的时候,多少还留下来了一些人手,虽然这些年以来,这些人被云初压制的连头都不敢抬,不过,也算是一支不错的力量,老子准许你收揽他们,能否成功,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裴光庭道:「好,我就要他们。」
裴行检满意的看着裴光庭道:「不错,大丈夫当如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