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长远,这就是。
所以呢,这一次,长安的流水牌子不炸都要炸了,要不然,以后还会有不懂事的人没事干就觊觎一下,这让云初烦不胜烦,干脆一次性处理好。
就在云初在禅房打坐长考的时候,温柔出现在窗户边。
“是郭待封干的吗?”
云初缓缓睁开眼睛问道。
“正是郭待封,此人在陛下第一次召他来河西觐见的时候,就鼓动奚人叛乱,以军务紧急为名,拒绝了陛下的召见。
等陛下下旨准许他戴罪立功之后,郭待封就轻易的平息了奚人之乱,但是,陛下并没有因为他平息了奚人之乱,就允许他继续镇守营州,于是,就有了第二次征召。
这一次,郭待封故技重施,让奚人与契丹人联合叛乱,以为陛下还会命他平乱,可惜,这一次陛下派去了王孝杰。
郭待封知晓自己一旦回到了洛阳就是必死之局,于是,一边在路上拖拖拉拉的走,一边以奚人,契丹人劫掠皇杠,屠戮商贾的把柄威胁这两部,期望王孝杰能败于奚人,契丹联军之手,为此,他不惜派遣麾下部曲,参与此次与王孝杰的战斗。
他们故意在平顶山,虎跑岭败于王孝杰之手,然后故意在营州周围大肆劫掠,激怒王孝杰兵出虎跑岭进入遍布沼泽的野猪原。
可怜王孝杰的大军才进入野猪原,就遭遇了一场难得一见的持续大雨,王孝杰也察觉不对,就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想要离开野猪原。
哪里料到,奚人,契丹人掘开了本就涨水的凌河,洪水滚滚而下截断了王孝杰大军的退路,洪水漫卷,王孝杰的大军只能暂时退居到一些高地上,近半人马被浸泡在洪水中,加上辽东天气日渐寒冷,被冻死的人马无数。
而奚人,契丹人则趁机乘坐木筏,在浅水,淤泥处追逐落单的大唐府兵,听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契丹人捉身着重甲的唐军如捉鱼鳖……
王孝杰脱掉铠甲在淤泥中与奚人,契丹人酣战六日,抢夺了少许木筏,再加上自己制作的木筏,这才勉强逃出了野猪原,而近万大唐府兵则尽数命丧野猪原。
可以说,这是大唐十年以来败得最惨的一次,不仅仅损失了近万府兵,还损失了战马一万五千匹,甲胄上万具,至于他们携带的火器,尽数毁在了泥水中。”
云初安静的合上面前的经卷,瞅着温柔道:“郭待封如今在何处?”
温柔道:“根据百骑司大统领张东海说,郭待封回洛阳的车队中没有他的踪影。”
“金媃茹这些年一直在经略辽东,她有郭待封的消息吗?”
温柔摇头道:“没有。”
云初眼中寒光一闪道:“是不愿意说,还是真没有?”
温柔把身子靠在墙上淡淡的道:“狄仁杰还在跟他们交涉中,真话,假话,应该骗不过狄仁杰的那一双眼睛。
不过,郭待封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山东,怎么……你想亲自出手诛杀此獠?”
云初道:“不杀怎么成,就陛下现在与循规们的糟糕关系,要是再出几个郭待封,我大唐府兵岂不是还要被人当成鱼鳖捉拿?
只有把他这个人做成一个人样子,才会震慑住那些胡思乱想的人。”
温柔道:“你猜,英公,苏公,程公他们有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毕竟,在军中,谁的消息都没有他们的消息灵敏。”
云初摇摇头道:“预料到了如何,没有预料到又如何?只要他们没有真正参与,对大唐来说,就是侥天之幸。”
温柔道:“查过了,他们在辽东的人马没有在风季离开百济跟大行城,你说,他们在等待什么?在等待薛仁贵兵败?
要是薛仁贵都战败了,我觉得长安的那点事情,就不算什么事情了。”
云初淡漠的道:“那就最好别战败。”
温柔追问道:“要是真的战败了呢?”
云初摊摊手道:“那就轮到你我披甲上阵了。”
温柔继续追问道:“要是我们兄弟也战败了呢?毕竟,人家打败了王孝杰就得到了上万的铁甲,跟近乎两万匹战马,以及无数的装备,等薛仁贵战败了,我觉得我们的装备很可能就比不上人家了。
越往后,敌人就越是强大,我们兄弟也不一定就有必胜的把握吧?”
云初烦躁的道:“你到底想要说啥?”
温柔嘿嘿冷笑一声后低声道:“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股烟尘。”
云初冰冷的看着温柔道:“别做梦了,那样的场面只会拖延我们富国强民计划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