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珏捋捋自己不长的山羊胡一双精亮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将玄武上下扫视一遍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钱沫沫身上
黄珏这么一说钱沫沫和玄武包括双喜虎头全都愣住了沒想到在这荒郊野外不但被人一眼就识破了钱沫沫的男扮女装还直接说出了他们一直避讳的所在
钱沫沫还是最先反应了过來眼底深处一抹伤轻轻略过只是转瞬她便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心底却又开始空洞洞地发冷
“前辈为何这样说呢您认为我们会和皇家有什么关系那可是当朝的太子我们不敢高攀”
他们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并沒有泄露一点点有关九王府的事就算是有说过九王府的事那也是刚才玄武识破他的身份时曾说过的按理说也不应该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破绽就怀疑他们和夜殇有关系的才对
“哼丫头你还骗我老头子我问你你身体内的百蛊之王是何处得來据我所知能养出这么精纯的蛊王恐怕非苗巫族前公主龙湘莫属而龙湘便是逝去不久的湘妃娘娘这种蛊王每个人一生只能养成一只很难想象她会把这救命的东西送给一个外人”
黄珏定定地看着钱沫沫一字一句将钱沫沫打回原形这虽说不过是他的推断而已但他却从钱沫沫逃避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哈哈......也罢既然是故人的友人我就帮你治治这体寒之症吧恕我直言你之前小产心气郁结再加上体寒之症恐怕今后难以再有身孕我姑且一试吧”
一直以來钱沫沫都觉得白虎沒有和她说实话当初她也曾经对白虎严词逼问过白虎却总是告诉她不过是落下体寒的毛病不会有其他的事现在想來恐怕那个时候白虎就已经知道她不会再有孕的事了
只是恐于夜殇的命令和怕她无法接受而一直撒了个善意的谎言不过她心已死至于能不能生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治好了她又和谁生呢
“我想我是谁前辈可能已经猜到了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就不劳烦前辈了我们还有事就此别过”
钱沫沫起身站了起來方才黄珏看向她的眼神中探究的神色一瞬间变成了释然所以她可以断定他猜到了她是谁既然这样就更沒有久留的必要了她不想和他有太多的关系她只要默默地遵守诺言助他坐稳王位也就是了
钱沫沫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这般告诫自己就像在为自己找一个借口來麻痹自己好给自己一个继续下去的理由
她一动玄武也跟着站了起來只是他看向黄珏的时候还是带有那么一点点期冀别人或许不知道钱沫沫是怎么想的或者说钱沫沫自己都在回避的事实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若有一天王爷真的能够和主子复合他不希望看到两个人因为不能再次拥有自己的骨肉而埋下那根刺他希望她永远都不会伤心无论她和谁在一起
“这么快就上路了喂小子你和他骑一匹马去这匹马归我了”
黄珏抬眼看了玄武一眼伸个懒腰站了起來大手一挥让双喜和虎头同乘一骑自己一个翻身飞到了双喜的马上懒懒地爬在马背上不打算再下去
钱沫沫回头看了一眼也并未多言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回手一鞭就冲了出去她不得不承认在她的心底其实还是期盼着能够治好体寒之症的
自己的大脑中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样一个吵吵着治好了有什么用人家不是早就已经把你休了么你就算治好了也沒得生除非你想和别人生
这个时候另一个小人就跳了出來不对必须要治好万一哪天夜殇回心转意重新喜欢上了你你也接受了他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一长不还是得想到孩子的事么到那个时候你同样会苦恼再说了你现在所作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他么
这样纠结矛盾的心里对话让钱沫沫决定烦躁不安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让她遇到了他的师伯怪医黄珏她到底要怎么选择
骑在马背上的钱沫沫心中烦躁的很手下的鞭子也在不知不觉中频繁的挥舞枣红色的马儿犹如闪电一样向前奔去此时此刻唯有迎面而來的风压可以稍稍冷却她心头的燥意
紧跟其后的四人各怀心事全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钱沫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