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看到钟欣欣站在大厅里,小安问她:「师父他今天怎么了?」
「谁知道。」钟欣欣说,「发神经了呗,刚刚走进来的时候板着脸,谁叫他都不理人。」
小安走到盛春成办公室门口,想敲门,想想又没有敲,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昨天盛春成离开滨江,没有回到店里,而是直接回到了家。接下来的时间
,他就一直这样,大脑处于短路的状态。
不管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他好像一直在想,其实是什么都没有想,就那么两三个念头,一直在他脑子里反复。他让自己别想了,别想了,但隔一会,这种状态又回来了,把他整个的人都浸泡在里面,他都麻木了。
对他来说,其实在老倪和他说这事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摆在自己面前的,根本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按老倪说的做。他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选择的可能都没有,做或者不做,没有或者,更没有不做,只有乖乖地做,不做的话,那他就只有把自己做了。
他能有选择吗?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盛春成就听到自己发出的冷笑,冷笑就是答桉。这个屎是自己拉出来的,自己的屁股,就只能自己擦,他连找第二个人,把事情和他说说,听听他的建议都没有可能。
也不需要建议,只要是还有点理智和正常思维能力的人,都会知道,他除了按老倪要求的去做,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一件事,真的要做起来,对盛春成来说,并不困难,要付出的代价也很小。
不就是把桃子操了吗?对他来说,这事有多少难度,如果连老倪都鼓励他这么做的话,他反而应该有些期待才对。他又不是不喜欢桃子,又不是对她没有反应,他原来控制着自己,不就是因为担心,自己要是跨前一步,被老倪知道,后果将不可收拾吗?
现在老倪已经不是障碍,他还担心什么?
但盛春成觉得,真的要这样做的时候,当老倪真的把事情摊开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心里不是只有一道槛,而是有好几道槛,他觉得自己要跨过去都很难。
首先这不是他的自愿行为,是被老倪逼迫的。自己在那个顶楼的阳光房里,赤身***的时候,自己不是自己,而是一个蹩脚的演员,在演出一部岛国故事片,表演给老倪一个人看,这让盛春成感觉到了一种巨大屈辱。
还有更迈不过去的,是他知道,一旦他和桃子在那个顶楼,发生关系之后,自己可以穿上裤子走人,但接下来,等着桃子的会是什么。也还正因为盛春成从心里,是喜欢桃子的,桃子接下来要面对的,对盛春成来,才是良心的折磨。
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共犯,一个杀人凶手,虚情假意地把桃子骗到了悬崖边上,骗到了火坑边上,然后一把把她推了下去。自己这个共犯,共的是老倪这个龌龊的家伙,而自己这样做了之后,只会比老倪还更龌龊。
盛春成啊盛春成,盛春成听到自己和自己说,你不仅是个渣男,做完这事之后,祝贺你,你可以晋升为渣男中的极品了。
盛春成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爆炸了,他倒了下去,用头一下一下撞击着沙发的扶手,最后睡着了。
直到中午的时候,小安帮他点好了餐,敲门叫他起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