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看看手表,他说算了,我还是坐地铁过去,时间好控制。
“我也可以啊,那一带我很熟,我会钻小路的,你要几点到,我保证你几点肯定能到。”小田说。
盛春成想想,自己去了,还要在郑老师家吃晚饭,带小田去郑老师家不合适,让他在外面等到晚上也不合适,送他过去,他一个人空车回来,这也太浪费了,毕竟下沙那么远。
“算了,你还是在这里,店里有出任务的,你可以送送他们。”盛春成和小田说,说完,他背着包走了。
盛春成赶到计量大学校门口的时候,是下午一点五十,他看到小马站在大门口等他,看到他来了,小马和盛春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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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郑老师说,你三点到,我们先去走走。”
盛春成说好,他明白了,这一个小时,是小马有事情要告诉他,在郑老师家里说不方便,她就在这里等他。
两个人朝学校里面走,一路都有学生和老师,和小马打招呼,还有学生,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跑到他们面前,看了看盛春成,笑嘻嘻地跑开。
大概是小马,很少有这样和一个校外的男生,这样在校园里走的时间,认识小马的,都很好奇。
小马脸红扑扑的,盛春成问她:“郑老师为什么要去美国?”
“等会再说,好吗?”小马说。
盛春成点头说好。
两个人走到了学校的操场,操场的草坪和边上的看台上,坐着一撮一撮,在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的人。两个人走上看台,挑了边上一块没有人的地方坐下,眼睛看着下面碧绿的草坪,和枣红色的塑胶跑道,以及那些或坐或躺的学生们。
“郑老师出事情了。”小马和盛春成说。
盛春成吃了一惊,问:“出什么事了?”
“说起来不算是什么大事,但对郑老师来说,绝对是大事。”小马说。“郑老师在网上,发了一篇反对现在疫情防控措施的文章,她主要是从经济的角度说,她说,现在应该是到了考虑有序开放的时候,而不是进一步严控的时候。
“她说,各方面的数据都表明,我们的整体经济在快速地下跌,下跌的速度超过想象,企业和各种经济体,已经不堪重负,各地方政府,特别是东南沿海省份,作为我们国家经济引擎省份的财政,已经捉襟见肘,逼得我们不得不考虑政策的调整。
“她提醒说,即使是放开之后的经济复苏,也会是一个缓慢的过程,经济的发展,是有自身的规律的,不要天真地以为,经济就像一个开关,你今天关了,明天再打开,一切就马上会恢复原状,不可能的。
“她说企业现在已经在大规模死亡的边缘,扛不住的,已经死了,还能抗住的,也就还留有一口气,千万不要等企业都死透透,尸体都凉了再来开放,到那个时候,神仙也救不回来,我们前几十年打下的基础,取得的成绩,都会消失殆尽。
“选择很残酷,但我们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选择,也不得不选择。这道选择题,已经到了必须马上回答的时候,不管是动态也好,静态也好,清零已经不可能,我们是要承受一定数量的人口死亡,还是承受更大一部分人返回贫困,并走上慢性自杀之路,两者必须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