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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瞎猜的啊。”
郭爽的那一声脱口而出的疑问句,让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弭了,盛春成觉得气顺了一点,他放缓语气,继续和郭爽说:
“我猜你应该是长得很漂亮,也很聪明,从小就是那种,被家长和老师宠的别人家的孩子,你很骄傲,其实也很脆弱,生怕被别人赶上,老师和家长的夸奖,给了你很大的压力,你自己,又给了自己更大的压力。
“在坚持着优秀的同时,你又经常会怀疑自己的能力,觉得自己到底有没有这样优秀,这让你变得患得患失,很在意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学会了乖巧和逢迎,把真实的自己藏了起来,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你有了表演型人格,就是……”
“戏精和绿婊,对吗?”郭爽哼了一声,问。
“不是,戏精和绿婊,是有意识地表演出来的,为了得到某种目的,你是没有目的的,自然而然就会流露,可以说,你这是自然养成的,和戏精和绿婊,还是不一样。”盛春成说。
江对面钱江新城的灯光秀开始了,那些璀璨的,不停变换的灯光,在盛春成墨镜的镜片上,都被瞬间减弱,不再是五颜六色,而是变成了无数条黑影,晃来晃去,让人捉摸不定。
盛春成说着的时候,郭爽看着他,目不转睛,正因为他是盲人,她才会这么放肆地看着他,肆无忌惮,要不然,她的骄傲,让她多少会收敛一些。
郭爽觉得自己还真是小看这个盲人,盲人嘛,不就是只会给人按摩,或者像电影电视里,猥琐地蹲在路边,或是扛着一个大幌子走村串户,替人算命的,没想到这个盲人,一开口,还真的击中了自己,而且,脾气还很大。
想到了盛春成脾气还很大,郭爽不禁笑了一下,继而想,自己的脾气就够臭了,没想到今天还碰到对手了。
郭爽其实知道自己的脾气很臭,臭到了很多时候,她自己都讨厌自己,话一出口就讨厌,明知道这样不好,但一表现出来,还是一样,她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大概就因为这样,她才是一个病人吧。
对于自己是病人这事,郭爽其实心里也很着急,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去百度,逐条对照自己的症状,发现自己全中的时候,她就很沮丧,觉得万念俱灰。
爸妈每次带她去上海,找秦医生看病的时候,她看上去漫不经心,但其实医生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努力地听着,记在心里,回到了家里,该吃的药,她也总是会按时服用。
她自己很想自己的病能好起来,一觉醒来,病就无影无踪的那种奇迹般的好法,但每次,她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她觉得自己有时候,就像一根火柴,一点就着,不不,像个鞭炮,一点就爆,有时又像一根棒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羊掉融化,但就是没有办法。
每次犯病的时候,郭爽自己都知道,自己这是脑子搭牢了,她很想不搭牢,很想自己化解自己,但又无能为力,接着又因为无能为力,对自己产生了恐慌,觉得自己的一辈子都已经完了,自己就是一个不可救药的疯子。
想到自己是一个不可救药的疯子,她就干什么都提不起劲,看什么人都觉得不顺眼,特别是她妈妈,她就很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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