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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中午,帆船「狐火号」(九尾起的名字)的甲板上。
鬼灯水月在义勇的指导下,不断做着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的上步挥刀练习。
兰丸坐在船舷边,一边晒太阳,一边给枕在他膝盖上的九尾做全身按摩,活动手指的同时,也感受着阵阵海风蹭过他的头发和脸颊,十分舒适。
对他来说,这还是一种全新的感受——
过去,黑锄雷牙总是担心兰丸发病或是被其他忍者杀死,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他身边,两人很少有间隔超过2米以上的时候。
虽然大部分时间,这种亲密无间的接触给了兰丸足够的安全感,但一直趴在另一个人的背上,还要像货物一样被藏在背包里,总是有很多不便,更不用这种无能为力感对一个人内心的持续性摧残。
如今兰丸坐在轮椅上,虽然许多事情仍需要别人帮忙,但他能够自己操纵轮椅移动,还能解放双手做些其他的事(比如撸狐狸)。这种看起来微不足道的自主感,让他觉得自己比过去更有力量了。
至少,他能主动控制自己人生中的一些东西,还能和更多的生物相处和交流。
这意味着他开始接受更多人的影响,体会着多种差异巨大的价值观和世界观,这对兰丸这个年龄的孩子而言至关重要。
「你偷懒了。」
义勇平澹的声音从桅杆上传来,吸引了兰丸的注意力。
这话不是说给他听的。
「刀抬到至高点时,你的右肩膀矮了一厘米,刀路会发生了偏移。」
听到老师毫无感情波动地指正,正咬牙将木刀高举过头的鬼灯水月闷哼一声。
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应义勇,但依然按照后者的意思调整了动作,原本有些倾斜的身体顿时恢复平衡,随后立刻挥刀。
木刀闯过空气时的呼呼风声宛如巨人的喘息,虽然不快,但是很清楚。
兰丸听得出,鬼灯水月每次挥刀的声音和节奏近乎完全一致,宛如复制粘贴的音轨一般,和两天前刚开始训练时发出的混乱动静截然不同。
义勇澹澹地声音再次传来:「就这样。还有1206次。」
鬼灯水月继续挥汗如雨。
准确!
这就是义勇给鬼灯水月的独一无二的印象,也是他这两天练习的最大收获。
一开始,义勇微调鬼灯水月的动作——比如肩膀的高度、手腕的角度和步伐的距离时,水月还觉得对方是机械教条+不知变通+完美主义,有故弄玄虚之嫌,是不想教给他真正的技巧,所以才在这些细节处反复纠缠。
可后来的结果证明了,挥刀过程中一个小小的细节变动,就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化。
比如:稍稍提高了肩膀的高度,鬼灯水月每天练习挥剑的上限便增加了2000多次,大大减少了对关节的损耗。
再比如:手腕微微内扣,鬼灯水月握刀的位置向下移动了不到一个指甲盖的距离,挥剑的力量至少上涨1\/3。
….
从小就跟着大哥鬼灯满月学习用刀的他,对刀术的理解,被义勇全完颠覆了。
在义勇这里,刀不再是简单的工具,反而可以像手臂甚至手指一样精确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是实实在在的、肢体的延伸!
这种机器人一样的观察和计算能力,让水月叹为观止、心悦诚服,因此练习时不再抗拒,因此进步极快。
除了每次训练临近结束时,动作会因为身体疲劳而微微变形,几乎不需要义勇再提醒他什么了。
「白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
又完成了1206次竖噼后,鬼灯水月听到了义
勇的叫停声,立刻露出解脱的表情。
「太好了!胳膊都要酸出柠檬味了!」
他啪嗒一声倒了下去。
鬼灯水月的身体撞在甲板上,宛如被风吹动的果冻似的颤抖了一会儿,随后恢复原状。
义勇精准计算能力的另一个表现——他知道鬼灯水月的体力极限,所以每次都是让后者踩着这条线完成训练。
在通透世界的作用下,鬼灯水月的肌肉、骨骼、乳酸乃至细胞的损耗和修复,都瞒不过义勇的眼睛,因此他总能刚刚好消耗掉鬼灯水月那旺盛的精力,却又不至于让对方过度训练,徒增暗伤,从而最大化训练的收益。
话说回来。
闭眼恢复体力的鬼灯水月,正享受着海风带走汗水的舒爽,却忽然感到光线被遮住了。
他倏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义勇竟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正用那双宛如黑洞的眼睛静静俯视着他,表情严肃地像是主治医生视察不尊医嘱的病人。
「老师?!」
向来胆小的鬼灯水月被吓得微微变形,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嗖的一声躲在桅杆后边,小心翼翼看着义勇。
没办法,逆着光、正面处于阴影之中的义勇,看着实在像是刚刚从坟墓里爬出的尸体,尤其是他还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时候。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这家伙的性格,和炭治郎身边那个黄头发的少年有点像啊……】
义勇盯着水月,突然想起自己生前每次和祢豆子说话时,那个对自己怒目而视又不敢真得走过来的蘑孤头。
【他们都很能说……说不定睡着比清醒的时候更可靠些?】
「你没做错什么。」
关于称呼问题他已经懒得纠正了。
义勇沉默了片刻,随后闷闷开口道:「是我有事,想请你指教一下。」
「我?」鬼灯水月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义勇肯定地点头。
【请我指教?】
鬼灯水月眼珠子转了转,实在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可以指教老师的地方。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对方和黑锄雷牙的战斗,但在刀术上,义勇应该不会和他大哥差太多,说不定会更强。
至于忍术上,自己会的水遁远没有义勇会得多,就更谈不上指教什么的了。
….
【诶,等等?水遁?】
鬼灯水月微微一愣,想起自己身上最有价值的地方,疑声问道:「难道说,老师你想学水化之术吗?」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迅速在鬼灯水月的脑袋里开枝散叶。
是了是了!
如果老师对水化之术感兴趣,他刚好可以拿这个术,和对方那能够操纵水流的刀术交换!
至于「家传秘术」不得外传什么的,鬼灯水月才不在乎,毕竟水化之术他想修炼到哥哥那个地步还得好几年,反而不如一套学了就能用的刀术来得实惠。
他盯着义勇那张有些意外的脸,感觉自己可能才猜对了。
联想到对方那糟糕的讲价能力,鬼灯水月以为自己只要把水化之术说得珍贵一点,那套刀术便能轻松到手了!
【老师啊,莫怪我卑鄙啊!】
然而,鬼灯水月才刚酝酿出「这可是家传的术怎么好传给外人」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开口,义勇先说话了。
「你说这个吗?我早就会了。」
义勇伸出右臂,同时发动水属性和阳属性两种查克拉性质变化,胳膊***在外的部分立刻变得透明,随后材质也从血肉变成了软乎乎的果冻,整条手臂像是被抽走了
骨头一样耷拉下去。
义勇再一甩手,胳膊立刻恢复原状。
「就是不知道这个术有什么用。」
因为鬼灯水月的水化之术就是这个水平,义勇既是参考他,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个水平,一时还想不出这个术除了用来挨打时规避损伤,还有什么其他功能。
鬼灯水月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嘴巴更是连珠炮般地发问。
「你怎么做到的?我应该没有教你吧?难道我在梦里对你说了什么吗?」
不怪鬼灯水月这么惊奇,他从五岁开始就过上了不能吃固体食物的艰苦生活,没日没夜地练习了四五年才有这个水准。
可义勇几天前看到他时,对这个术还一无所知,绝对是那天以后才开始练习的,但如今却表现得和他相差不大。甭
管他怎么学会的,就这个效率,实在是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就是观察。」
义勇一幅「我没想学、但是一看就会了」的为难表情。
「我学过医疗忍术。水属性和阳属性的性质变化结合起来并不困难。」
「并不困难」几个字将鬼灯水月击倒在地,他双目无神地盯了义勇一会儿,决定赶紧跳过这个话题,省得自己想不通一头跳进海里。
「那你说要请我指教的是……」
鬼灯水月现在彻底想不到了,自己还有什么值得对方惦记的地方。
「我是想学习……」
他欲言又止,似乎是在斟酌用词,良久才补完下半句:「和人聊天的诀窍。」
【推荐下,@
,所有参与进修过间谍课程的忍者,都学习过怎么和其他人聊天的技巧!虽然有些公式化,但打听情报好挺好用的!」
「请务必仔细说说。」
虽然「间谍的聊天技巧」听起来目的性很强,但对义勇而言,绝对是个不错的开头。
义勇掏出那个研究水遁的笔记本,一幅你说我记的架势。
显然在他心里,「如何跟别人聊天的诀窍」和「二代火影的秘传忍术」是一个等级的东西。
「用不着记,其实很简单了,就三个步骤。」
鬼灯水月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步,在你的视野里,随便找到一个东西作为话题。」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木刀:「比如这个。」
义勇了然。
「第二步,你要以这个木刀为核心,发表你的看法,或者讲一个和自己有关的故事。」
「故事?」义勇在纸上画了一个问号,「什么样的故事?」
「这个嘛,要看你想要给对方留下的印象了。」
鬼灯水月再次举例:
「如果你想缓和气氛,或者示弱让对方麻痹,就可以讲一件自己的糗事,比如我第一次用真刀,就砍掉了我大哥的一截脚趾,他那时水化之术还没练到家,找了好几个医疗忍者才把脚趾接上。
….
「反之,如果你想要恐吓和威胁对方,让他重视你或者崇拜你,完全可以把你干掉飞段和干柿波鲸的事情拿出来讲。记住,具体说什么,取决于你想给对方留下的印象。」
义勇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飞快的记录着,「原来如此。」
【不过,如果我想让蝴蝶、时透他们喜欢我,应该说些什么样的事呢?】
「等你说完了自己这一部分,自然而然就到了第三步。」
鬼灯水月继续道:「一般来说,如果目标对你的发言感兴趣,就会地接过话头说自己的事作为交换,或者发表评价。你们沿着话题的走向继续说下去即可。如果他不感兴趣,那就在视野范围内再找一个东西充当话题核心……」
鬼灯水月左看右看,慢慢走到船舷边上,「比如,要是他对刀不感兴趣,那么大海也是个不错的话题,尤其是对那些从没见过海的家伙,你说什么他们都会相信……」
他俯视着船外,声音越来越小,随即不确定地说道:「老师,我记得两天前,就有四条鲨鱼一直追着我们吧。」
「嗯。」义勇抬起头,「怎么了?」
还是说,这是聊天教学的一部分?
「不对劲。」
鬼灯水月眯着眼睛,指着下方的海面,「两天前就是四条,现在还是四条,是不是太巧合了?难道它们一直跟着船吗?」
仔细观察了一会之后,鬼灯水月忽然变得更激动了:「不不不,是真的不对劲啊!到底是换了一批鲨鱼,还是之前那几条鲨鱼然变大了?它们看起来好恐怖啊!」
义勇见他不似往日那般嬉皮笑脸,知道事情不对,一个闪身出现在旁边,将视线投入海中。
四只惨白的鱼鳍反射着阳光,宛如巡逻队一样紧贴着船边游动着,海面下方,则是四条巨大的灰白色影子。
义勇脸色微沉。因为其中一只鲨鱼鳍上的缺口,他两天前就见过,和现在完全一致。可唯独大小和颜色大相径庭!
但鬼灯水月没看错,这就是那批一直跟着他们的鲨鱼。
但短短两天时间,这几只鲨鱼不但体长增大了一倍有余,皮肤也从原本的灰黑色变成了僵尸一样的惨白。
这种熟悉的既视感,让义勇不能不产生最糟糕的联想!
「是血。」
义勇滴咕一声。
那天飞段的血滴落在海面上引来了鲨鱼,应该就有这四只,它们极有可能吞下了那些被污染的海水。
飞段的血,竟然比鬼舞辻无惨本身的感染性更强,居然连动物也无法幸免!
「是飞段的血让他们变异了。」
「啥?」鬼灯水月没听明白,但义勇已经动手了。
一根水流鞭从他手心爆射而出,卷起一头鲨鱼的躯干,将其拽了上来,惨白的巨大身体轰隆一声落在他和鬼灯水月之间。
那鲨鱼落地后,肌肉发达的尾巴敏捷地拍向义勇,但却被更多的水流鞭牢牢按住,根本不能动弹。
….
「这家伙的牙怎么是这个样子啊,好吓人……」
鬼灯水月惊呼一声,两眼好奇地打量着这只六米多长的庞然大大物。
这只白鲨鱼的牙齿,并非普通鲨鱼那样锯齿,而是陆地勐兽一般的曲状尖牙,而且足足有五排,那血盆大口只看一眼,就足以让最勇敢的捕鲸人腿脚发软。
除此之外,使其外观呈现白色的,并非是鲨鱼皮,而是密密麻麻地一颗又一颗的细小鱼鳞,而鲨鱼不该有这种东西。
然而,最瘆人的还是对方那不同于鱼类的,凶神恶煞的陆地捕食者的竖纹眼睛。
此时它虽然搁浅在甲板上,被水流鞭紧紧束缚着无法动弹,但那双残忍的眼睛倒映义勇和鬼灯水月的身体,像是在发动着可怕的诅咒,蓬勃的生机也并没有因为离开水中而有半点削弱。
「鳞片是为了反射太阳光而长出来的,可以帮助它们在阳光直射下生存,应该和它们一直浮在水面上追踪我们有关。」
义勇一边说着,指端伸出一截水刃,在鲨鱼的腹部切开一个小口子,仔细端详着伤口,很快做出判断。
「和飞段一样,它的伤口在缓慢的恢复。」
「就是因为它们沾了那家伙的血?」
鬼灯水月不敢置信地看向义勇挂在腰后的盒子,那里面就是飞段的脑袋。
「嗯,它们在进化,变成一种怪物。」
义勇凝重地点了点头,「更能适应环境,更凶残,更顽强,也更致命。」
「那它们追着我们是为了……」
「要么是渴望更多的飞段的血。」
义勇的声音突然有些凉飕飕的,眼神比之前更冰冷一些:「要么……就是他们的食谱从鱼变成了人,而我们恰巧是离它们最近。」
「意!」鬼灯水月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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