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你会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时就是一个笑话。」
听了吴亘的话,慕容羽蔷脸带惆怅,眼底闪过一丝迷惘,看着吴亘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我......」一时间,吴亘也有些迷糊,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看着桌上的那一点烛火,幽幽道:「我就像个倡优,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墨,时哭时笑着游走
于世间,很多人在看着我,他们有的在叫好,有的在咒骂,有的在冷观,虽然赚下了一把把的赏钱,但我依旧很孤独。
小时候,我每晚都拥着一盏油灯,生活在自己的孤独中,担心着风会吹灭它,雨会打灭它。但最后我想通了,这不是办法,于是我抬起了头,试图吹走风,试图骂走雨,试图打破黑暗,渐渐的身旁有了一些喜欢光明的人,一起呵护着身前的油灯。
皇后啊,其实,我与你很相似,敏感而自卑,所以才会对眼前之物过于看重。我的自卑源于自己出身,你的自卑来自于你的姐姐,你怨她,也在时时刻刻模仿她,所以才有了坐在高位上的失措。
只不过,最后我抬起了头,你却依旧盯着脚下。记住,我不是你的敌人,更不是姬夜的敌人。」
慕容羽蔷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眼底闪过一丝晶光,她没想到,如痞子一般的吴亘,竟然也有如此多的苦楚。平日里那些吊儿郎当模样,或许正是他口中的一副副面具。
「对不起,谢谢你。」慕容羽蔷站起身来,冲着吴亘裣衽一礼,「等此间事了,我会呆在召勤城中,好好反思一段时日。以后,再不让他为难,让自己活成神憎鬼厌之人。」
「不必,若是如此清静无为,你就不再是你自己。正如你所言,姬夜是个懒散的人,你不帮他收着,恐怕会让很多人生了不臣之心
。只是走路时抬头向前看上一眼,说不得你会做得比你姐姐更好些。」吴亘微笑着冲对方点了点头,一脸欣慰之色。
「那我先告辞了,都督早些安歇。」慕容羽蔷冲着吴亘笑了笑,眼中多了些灵动。
「赶紧走,你是皇后,大晚上乱跑,跑到一个都督的房中,实是坏了皇家规矩。也就是我和姬夜相熟,要不然,若按着人族的规矩,第二天满朝都是言官上书,不把我剥了皮才怪。」吴亘笑着摆摆手,示意其赶紧离开。
慕容羽蔷展齿一笑,轻步轻快的走出屋子,在四名宫女的护送下离开了吴亘的住所。
「怎么样。」过了许久,姬嫣走了进来,鬼鬼祟祟的打量着吴亘。
「幸好你通报了我,她本来是被姬夜强压着过来道歉,肯定心存怨怼。如今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下,不仅满腔怨气烟消云散,而且对我无畏军敌意大减。这样一来,我自可放心在南边大展手脚。」吴亘擦了擦手心的汗,松了一口气。
「她太锋芒毕露了,这么一来也算是救了她,免得落个与她姐姐一样的下场。」姬嫣有些不以为然,她与慕容羽蔷相识已久,自不想她站在对立面,「对了,你真得要进地宫?」
「不错,我这里有些东西,如附骨之疽难以去除,只能借地宫的奇异,看能不能除之而后快。我快要破境了,随着修为的提升,在我心神中的东西也会随之成长,
我不想让自己成为它成长的食物,在某一天反制于我,夺舍我的神魂。
所以,趁着它还弱小,我必须解决了这个后患,否则,随着它越来越强大,我说不得会被其所同化,到那时,我还是我吗。」吴亘望着茫茫夜色,黑暗正从窗户挤了进来,让其面容看起来有些诡异。
「既然是对付神魂中的异物,可将黑启剑带上。」姬嫣忽然开口道,「此剑是我姬家第三代家主所炼制,可以斩魂。当初在捉鹿岭时,觋军所召唤出的巨人,正是老祖,而他手中的剑正是黑启剑。」
吴亘神色一动,「可这剑是姬家家主方可使用,我用……」
「放心吧,二哥不是那种迂腐的人。」姬嫣轻松的笑了起来。
就这样,吴亘在召勤城中度过了三日。每日里都静坐冥思,恢复魂力,以做好进入地宫的准备。
三日后的清晨,吴亘背着清微伞走出了院门,姬锐等人早已等候在门口。
「走吧。」吴亘平静的上了马车,来到了享堂入口处。在这里,姬夜、慕容羽蔷和姬嫣已是静坐许久。
「可是准备好了。」姬夜站起身来,走到了吴亘的面前,今天他只穿了一身便服。
「差不多了,应是可以应付得下来。」吴亘感受着丰沛的魂力,有些跃跃欲试。
「将剑带着,若有不祥,可斩之。」姬夜解下腰间的黑启剑,递到了吴亘的手中,又递过了一个戒指。
「谢了。」吴亘
接过了这代表着姬家最高权势的黑剑,戒指里则是藏着姬夜的血。这把剑,只有姬氏血脉方能催动。
呼的一声,目极从一处楼中跃出,三两下便来到了享堂前,莫支壁则是坐在它的身上。
看着这个异兽,姬夜等人不约而同转过了身。这些日子他们也曾偷偷窥探过目极,大多落了个昏迷不醒的下场。
轰隆隆,厚重的石门向两侧打开,露出幽暗阴森的享堂。
吴亘拍了拍目极,身背大伞,腰跨刀剑,昂首走入了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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