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飞到城墙上,丢下一个个明亮的光球,却又骤然拉起掉头脱离。
光球飘飘忽忽悬于墙头,不断爆出刺眼的青白色闪电,死亡的气息顿时笼罩于城墙之上。
黑塔家士卒惊愕的看着这一个个大如磨盘的光球,脸上不知是被闪电的光亮所照还是由于其它,看起来有些苍白。
千万年以来,无论是人还是兽,对天雷的恐惧早已刻在了骨子里,这种恐惧超越了敌人,超越了军官的命令。
箭矢已经不敢再射,万一撞着这些古怪的光球,谁知道带给自己的是什么。
难言的压抑下,有一个士卒终是按捺不住,掉头往城墙下跑去。奔跑的身形带起一缕清风,搅动了浮于空中的光球。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城头上响起,乱窜的闪电撕裂着遇到的一切,刺眼的亮光此起彼伏,暴怒的狂风将焦黑的人马尸体抛撒向天空。
转瞬间,高垣城头变成了罪罚之地。飞雷在耗里城外一展神威后,吴亘对其印象十分深刻,如此利器无畏军怎可没有。
于是吴亘让桥班根据飞雷葫的构造,打造了类似的法器,取名为莲花雷。
不仅在飞梭上有配备,就是在良遮山中的一些大城上也有布置。今天,索吉见自家鸟儿被杀,气愤不过之下,便将这珍贵的飞雷全部抛洒下来。
无论是远处的黑塔家士卒,还是正在小心翼翼攻城的安思、莫支等家人马,皆是瞠目结舌看着城头上的这一幕。
在如此飞雷下,什么悍兵利器,皆是不值一提,一些人掉头想离开,却是被无畏军的刀箭或自家的督战队夺去了性命。
莲花雷将东城面向无畏军的这些守城士卒涤荡一空,很快,金傀便靠上了墙头,将哈豹所带领的先登之士送上了去。
紧接着便是那些家族的人马,附着金傀的身体爬上城头。这些人一上城,便迅速向着两翼发展,试图打开城门,放更多的无畏军入城。
由于忌惮义鹘军的箭矢,黑塔家并没有把所有的人都放在城头,还有不少的预备队藏于城下的门洞、工事里。
此时,这些人在自家统领的呵斥下纷纷向着城头反击。与此同时,眼见无畏军攻上了东城,其他方向的人也向东边赶来,试图趁无畏军人数不多、立足未稳之时将其赶下城去。
“不要顾忌伤亡,快些打开城门,今天这攻城之战,是寨主特意留给我们的战功,误了事老子砍了你们。”城头上,哈豹一脸狰狞,左手抓着盾牌,右手拎着弯刀,冲着身旁的刘征、张噎仆喊道。
这二人与呼延莫都是当初吴亘离开始兴村时任命的屯长,一直在哈豹和楚喜手下效力。
说着,他带头向着城门处冲去,与正沿着登城踏步向上冲的黑塔家士卒重重撞在一起。
哈豹今天是憋了劲要在吴亘和其他无畏军面前露个脸,这两天也打听了,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的无畏军将领,出身比自己好的也就罢了,就连哈鹰、张武阳这样出身卑微的,竟然手下也比自己的多,官职也要比自己高,怎不让有些自卑的哈豹恼火。
城东喊杀声四起,黑塔家正调集人马围堵这帮突上城墙的无畏军,密密麻麻的人或起于城中,或沿墙奔行,都向着东城聚集。
虽然在前面的野战中黑塔家损失了不少兵力,就连佐衡路北部的几个千户家族也被击败,但毕竟紧靠着衡门港,多年积攒的财富让这个家族的实力远比明面上强大。
仅这座城中,就藏了三万人马,这几乎是一个普通万户家族的全部家当。
所以,尽管被人突上了东城,黑塔家却并不太惊慌,只要城外大军不一举进入,就有把握一口一口吃掉对方的兵力。
忽然,城西那边亦是喊声震天,有几百名身穿黑甲的破阵兵士卒,从背部射出长长的铁索,紧紧抓住了墙头,形成了五条宽约三丈的索桥。
这些人尚着铁索桥快速奔上,在击退守军后并不急于冲锋,反而是死死守住了城头,掩护后续的人马攻城。
在黑塔家一波波的冲锋下,这几百人死死卡着并不宽阔的墙头,如礁石一般岿然不动,沉默的砍杀着奔至近前的对手。
宝象手一挥,程节口中叼着刀,身上挎着斧,带着自己的手下抓着铁索桥爬到了城头,与破阵兵汇合,不断将战线向两侧发展。
正厮杀间,城南的一处教坊中忽然杀声大作,卓克带着从洞中潜入的无畏军,冲出屋子向着城门杀去。
偌大的高垣城三处皆破,一时间,城中守军大乱,不知该往哪个方向支援为好。
城东,哈豹身上已是血迹斑斑,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眼见他处皆有无畏军攻入城中,不由心中大急。
大吼一声,抓着半人高的盾牌向着登城踏步奔去,
“给老子下去。”这些正在登城的守军,一时不防之下,竟然被其生生推下了台阶,向着城下滚去。
“走。跟我冲。”哈豹振臂高呼,带着自己的手下杀出一条血路,终于冲到了城门处。
“寨主,总攻吧。”看到东城门被打开,张武阳冲坐在椅子中观战的吴亘建议道。
“各部按着战前分工,攻城吧。”吴亘点了点头,却是并没有再观战,转头向后走去。
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不用他再盯着了。
“寨主,莫支等四家的主事人都到了。”见吴亘不再关心战事,楚喜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