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口中念念有词,手指一抬,有三面红色小旗飞起,浮于空中。
坐在石台上,吴亘忽然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慢慢到了山峰的腰际位置。
红色小旗围绕着吴亘快速旋转,四周的山峰也越来越亮,红色渐渐笼罩了谷中,就如一个巨大的丹炉。
刚开始的时候,吴亘还不觉着有什么,难不成这传说中的天炉阵法就是如此模样,眼晕之下不由有些昏昏欲睡。
滴答,一滴汗水从额头落下,吴亘悚然惊醒,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皮肤红彤彤的,如煮熟的虾子一般。
再摸摸身上的衣服,却仍是颇为清凉,并没有灼烧的痕迹。吴亘顿时明白了,这天炉阵法只作用于人身,并不对死物有用。
咚咚咚,心脏跳动得剧烈了些,一阵紧似一阵,好似催战的战鼓。血气渐渐涌动起来,初如潺潺泉溪,渐至奔腾如江河。很快,血气如飓风下的海浪,咆哮轰鸣,肆虐着吴亘的人身世界。
皮下似有长虫在爬行,忽高忽低,不断起伏,看起来颇为瘆人。
吴亘站了起来,额头突突跳动,双拳伸于身前,意经全力运转,竭力压制有些失控的血气。
忽然,有一枚旗子泛起亮光,一条红色的火龙从旗子中飞出,红鳞长须,口中喷出熊熊火焰,身后带着斑斑火星,恶狠狠扑向空中的吴亘。
吴亘被撞得连翻几个跟头,胸前出现了一片红印。炽热的火力向着体内渗去,将正汹涌肆虐的血气登时截断。
这就好比瞬间将滔滔江水截住,水无处可去,只能逆流而上。激荡的水流相撞,将水中的鱼虾、枯木、顽石都统统翻找了出来,让大江中所有一切都无所遁形。
只不过,水流激荡之下,沿途堤岸所受的压力可见一斑,稍有不慎就可能出现毁堤的祸事。
吴亘面色通红,脸因血气被阻,顿时涨大了两圈,好似刚发好的面团。
“开。”吴亘鼓睛暴眼,双拳紧攥,血气疯狂的冲向胸口,试图打通梗阻。
几经努力之下,只闻嘭的一声轻响,堵在胸口的经脉终于畅通,阻滞的血气呼啸着酣畅奔涌。
还没有松口气,火龙再次撞到吴亘背后,来之不易的酣畅重新变为郁闷。等好不容易再次打通经脉,火龙却又不失时机的再次撞来。
如此一来,就逼得吴亘缩短换气的空当,在短时内迅速调动血气,以破开火龙带来的淤塞。
渐渐的,吴亘适应了火龙的节奏,在瞥得对方向自己冲来时,就迅速集聚血气,用自己的血肉对抗火龙的冲击。
砰砰的响声此起彼伏,宛若重锤锤炼于顽铁。吴亘身上渐渐渗出一些黑褐色的脏物,腥臭无比,好似人身积攒多年的渣滓。
与此同时,人身在这种激烈的对抗中,一些平日极难发现的缺陷渐渐暴露出来。随着吴亘有意识的以血气滋润,这些罅隙在被慢慢补足。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吴亘正感慨间,忽然第二面小旗亮起,又有一条火龙现身。
身体愈发变得燥热,此热由内而外,躲也无法躲开。吴亘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快被烤熟,连汗也不再渗出。无奈之下,只能频繁的调动血气,以减少内火对身体的伤害。
更加密集的碰撞声响起,吴亘的身体被撞得坑坑洼洼,皮肤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血珠。
炎火加上撞击,让吴亘苦不堪言。得亏前些日子吃了那么多的大补之物,要不然仅这恐怖的血气消耗,就足以让人油尽灯枯。怪不得这法子多掌控在大的家族中,小的家族很难支撑起这种消耗,仅那几块硕大的瑶玉就让一般人吃不消。
偷偷瞥了瞥阵外的木白和妤好,二人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吴亘也只得收了心思,全心锤炼自己的体魄。
眼见吴亘应对的越发娴熟,木白手一挥,第三面小旗中也蹿出一条火龙。三条火龙咆哮盘旋于空,长长的身体蜿蜒盘旋,将吴亘紧紧裹在了其中。
身上的杂质越来越少,火龙的攻势不再那猛烈,峰上的红光也有变暗的趋势。吴亘心中不由慨叹,下次再遇上如此的机遇,还不知要猴年马月。
忽然想到,自己也会天炉锻体法,若是内外皆施,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呢。
作死的性子上来,吴亘暗自施法,随着心法的运行,火龙骤然变得十分兴奋,追着功法的运行路线,前赴后继撞在吴亘身上。
这种内外兼施的锤炼,远比单纯用火龙炼体来的猛烈。由于此时全气的血气正按心法的路线运转,再无法集中对抗火龙的撞击,只能凭借肉身硬扛,
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吴亘脸色苍白,终于忍不住高声痛呼。忽然,张嘴一吐,一个鸽蛋大小的暗红色肉团被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