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什么。”莫支诚猛的转头,双眼血红,打断了护卫的话,“马不行的话,不如你们弃了马去给我追。一帮饭桶,今次若是输给了别人,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还不赶紧去给我追。”
护卫眼见自家少主发怒,再也不敢多言,只得小心跟上。正奔跑间,莫支城胯下坐骑一声嘶鸣,马腿被一根枯树绊住,人马俱是翻了出去。
身后不远处的护卫们大惊,赶紧策马上前察看莫支诚情形。今天要是让少主折在这了,他们这些人也不用回莫支家了,直接去他处流浪吧。
还好,莫支诚从马上摔下来,由于一只脚还挂在镫上,正好落在马身上。除了一只脚有些瘸、身上受了一些擦伤外,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看到护卫们围拢了过来,一股莫名之火从心头涌起,莫支诚拎起马鞭劈头盖脸就朝这些人打去,“一群没用的废物,也不知道家里养着干嘛,早知道多带几条猎狗也比你们强。”
护卫们忍着身上疼痛,却是不敢躲闪。这位少主只有发泄够了才能停歇,若是此时忤了他,下场恐怕会更惨。
“莫诚少主,还是狩猎事要紧,惩戒家奴不妨以后再说。”黑塔家随行之人眼见莫支诚越闹越不像话,不由出声劝阻道。
莫支诚闻言,扔下了手中鞭子,眼中的暴戾几无可掩,冲着黑塔家的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忽然莫支诚抽出一支长箭,走到因腿折躺在一旁的坐骑前,手猛得往下一扎,长箭插入马儿眼中。鲜血飞出,洒了莫支诚一身一脸。
一声惨叫后,马儿抽搐了两下便当场气绝。
目睹这一惨状,黑塔家的人微微皱了一下眉,似是对莫支诚的做法有些不满。
莫支诚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指着地上的马儿摇头道:“这匹马已经废了,与其让它痛苦,倒不如给它个解脱。”转头看向一名护卫,“把你的马给我。”
护卫不敢怠慢,赶紧将自己的马让给莫支诚。接下来,只能靠自已的两条腿跟上了,别指望这位少主会体恤自已。
远处,那只可恶的白狐又从树后探出头来,悠闲的用爪子挠了挠头。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捉到你后定要好好炮制一番方解我心头之恨。”莫支诚恨的牙痒痒,从腰间一个锦囊中取出一只纸鹤。
轻轻念了几句,纸鹤从手中飞起,直直飞入空中,等到了白狐上空,不停盘旋,观察着地面的动静
白狐觉察到头顶的动静,抬头看向空中,似是有些疑惑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忽然,纸鹤呼啸着俯冲而下,其速之快,几与箭矢相仿。
白狐被吓了一跳,赶紧跳向一侧,纸鹤直直落在了它方才所站的位置。
轰隆一声巨响,地面被炸出一个大坑。气浪向着四周翻卷,地上的草木乱石横飞,白狐也被撞得翻滚出去。
眼见此法有效,莫支诚不由哈哈大笑,又接二连三取出纸鹤,一只只抛了出去。与此同时,加紧催马追赶,誓要将这只可恶的白狐拿下。
白狐左窜右跳,躲避着空中的纸鹤,身形看起来颇为狼狈。有时候跑的急了,这只白狐竟然人立而起向前狂奔。
看到这怪异一幕,莫支诚大喊道:“这只狐已近化形,左右包抄上去,将它堵住,待我了结了它。”
护卫看了看两边的山坡,皆是有些无语,就眼下这么小的区域,如何左右包抄,难不成要贴着两侧的坡壁前行。无奈之下,只得一个个越过莫支诚,向着正疯狂逃窜的白狐追去。
渐渐的,一行人入了一条长长的峡谷,此谷颇窄,只能同时容一人前行。白狐到了此处,却是突然加速,三两下便消失在暗夜之中。
莫支诚大怒,刚要喝令众人分开搜索。黑塔家的人眼见天色已黑,再让莫支诚这么胡折腾下去,说不得又要有损伤,还要连累自己,便好言相劝,让其暂且歇息,犯不着与一头畜生较劲。
碍于对方的面子,莫支诚只得收回成命。眼见也无其他去处,干脆就在谷中寻了一处稍稍宽敞些的地方,安营扎寨,埋锅做饭,却是又把护卫们骂了个狗血喷头。
“呸呸呸。”距山谷的一侧山背后,吴亘脱下了身上的白狐皮,吐了几口口水。这新杀的白狐皮臊味十分感人,若是再披的时间长些,说不得吴亘能被狐臭给熏晕过去。
原来,这一路上挑逗莫支诚的白狐,正是吴亘所扮。连这身狐皮,也是费尽手段猎杀了一只白狐才得来。
“怎么样,没受伤吧。”杨正从隐蔽之处钻了出来,看着白狐皮上的大小窟窿,关切的问道。
“没事,就是味道有些难闻。”吴亘深深的吸了几口清凉的空气,将眩晕感赶了出去,“东西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杨正小心翼翼的取过一个密封很好的皮囊,“这玩意如此珍贵,用在这小子身上着实有些可惜了,还不如趁着对方休息,摸黑砍了了事。”
吴亘将皮囊装在身上,“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咱好不容易把他们引入了这个峡谷,正好是打伏击的好地方。而且,若是我们动手,事后难免会被莫支家看出马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去了,你见机行事。”
说着,吴亘并不歇息,匆匆向着夜幕中的山顶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