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有人把手伸到了自已身边,这不免让她嗅到了一丝危险。想到此处,赵陵把向起叫了进来,“你去给家里寄封信,把黎重调了过来。”
向起一愣,却也没有询问缘由,只是转身准备派人回去送信。
赵陵坐在堂上,摸了摸自已的肚子,有些心不在焉。忽然,只见向起又返了回来,面容有些古怪,“怎么了,可是有事。”
向起犹豫了一下还是禀报道:“翁主,吴亘造访。不知见还是不见,若是不见,我就出去打发了他。”
“吴亘?”赵陵一愣,这倒是破天荒的事情,吴亘第一次主动找上了门,“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他只说想送给翁主一件礼物。”向起的表情有些犹豫。
“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赵陵一扫方才的颓然,重新激起了斗志。
不一会儿,吴亘手里拎着个长盒子走了进来。入了屋中,吴亘却也不施礼,上下打量着赵陵。
“吴亘,你好大胆,见贵人不拜,不怕我将你送官吗。”赵陵脸色难看了些,冷冷出声。
“呵呵,翁主这些日子没有睡好吗,为何憔悴了许多。看来我今天还是来对了,这里有件礼物倒是可以让翁主睡个好觉。”吴亘笑着将手中的盒子交给向起,示意其递给赵陵。
向起神色复杂,将盒子打开看了看,里面只是一个画轴,还有一根扭曲的木头。拿到赵陵面前,其人也是一愣,努了努嘴,示意向起将画轴上的绳子解开。
摊开一看,却是一个龙角掩映于雾气之中。看了半天,赵陵有些不解,“吴亘,你我之间也不用搞那些玄乎,此是何意。”
吴亘大大咧咧坐到赵陵对面,“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三皇子让我向你问好,这幅画就是他亲手赠与我的。”
赵陵眼睛一眯,“三皇子?”赶紧又低头打量桌上的画,细细一看,还真是三皇子的手迹,“为何三皇子会赠画于你。”
“三皇子与我一见如故,已是成了盟友。既然翁主明佐二皇子,实通三皇子,这么一论,咱俩应也是盟友,不知翁主意下如何啊。”吴亘抓起桌上的果脯,随手仍入口中。
“可以嘛,搭上了三皇子这条线,你倒是好手段。不过,朋友的朋友可未必是朋友,不知你有什么样的底气在我面前如此张狂。别忘了,苏剪雨和荣奚的事还没完。赵国是有法度的地方,这里可不是大遗洲。”赵陵的脸色微寒,语气亦是有些不善。
吴亘笑笑,拿起了那根木头,“翁主,这是李益所遗之物,不知可眼熟否。”
赵陵眼皮一抖,李益擅长木法她是知道的,这难不成是他的遗物。一念至此,赵陵面色大变,厉声追问,“你把李益怎么了。”
吴亘手一摊,一字一句道:“不知道。”
赵陵霍然起身,“放肆,吴亘,你是不是太嚣张了,是谁给你的胆量与我这般说话,还敢害了我的手下。
真以为找上几个靠山,就可不把他人放在眼里。告诉你,这些贵人,就是当街打死你,廷尉也不会多看一眼。
我赵陵,堂堂王爷之女,行走于赵国这么些年,还没有人敢当面威胁我。就凭你,一个中人,一个土匪出身的贱人,也敢在我面前飞扬跋扈,肆言詈辱,我看你纯粹是在找死。”
看着赵陵怒火冲天模样,吴亘却是毫不生气,懒洋洋起身,走到其人当面,“翁主哪,气大伤身,何必呢。你我相识已久,几度相亲相杀,也算是有了一些情份。”
笑眯眯围着赵陵转了一圈,吴亘陡然变色,声音阴沉,“但是,凡事适可而止。杀了一个李益又如何,死人还分贵贱吗。赵翁主,不要把人逼到绝境,鱼死网亦会破。好自为之吧。”
吴亘那按捺不住的杀气沁入肌肤,赵陵脸色苍白,全身冰凉,如同看到一只猛兽在面前磨牙,惊惧之下,竟然难以动弹半分。
第一次,吴亘给她的感觉是如此危险,竟然完全生不出抵抗之意。
看到赵陵窘样,吴亘哂笑一声,却是觉着无趣,拂袖转身向外走去。
赵陵忽然觉着颇为憋屈,使劲挣脱那种无力的感觉,大声道:“吴亘,你也就是敢动那些个下人,贵人可曾碰过一个。看着凶狠,不过也就是个看人下菜、色厉内荏的货色。”
吴亘站在门口,歪着头冷冷道:“赵陵,你说的不错,我确是看人下菜。至于你说的那些什么贵人之流。不是不敢动,而是不值当。为了杀他们,而搭上自已的前途婚姻,不划算,他们还不配我付出这样的代价。
你应该感谢被你们弹劾打压的朱先生等人,若不是因为有他们的羁绊,我,吴亘,何曾把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放在眼里,杀之如杀鸡尔。”
说着,吴亘大步出门。
直到其人离开,赵陵方身子一松,软软瘫坐于椅子上,却是由于心乱没有扶好,一不小心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