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看来师弟还是有些谨慎啊,既然如此,今晚之事,还请师弟保密,切不可外传。”
“请师兄放心,此事亘定不外传。”吴亘重重颔首,“那师兄我告辞了。”
“罢了,你走吧。”赵霖宸百无聊赖的摆摆手,却是又回到案前作起画来。
吴亘赶紧退出屋子,身后已经出了一身冷汗。看了看夜空,星辰如棋,如有一张无形大网向自已罩来。
名叫文博的中年男子跟了出来,脸色有些阴沉,“走。”带头向前走去。
等到了马车旁,拢着手对吴亘低声道:“别乱看,别乱说,好自为之。”说完便转身而去。
吴亘眯眼瞅了一眼对方的背影,摸了摸手腕,转身便上了马车。车子行走于院中,吴亘总有一种如芒刺背的感觉,这座院子中应是布有什么阵法,如一头巨兽蹲伏于暗中,对着四周虎视眈眈。
等回到客栈中,吴亘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连连摇头。这位便宜师兄倒真是市侩,不办事不给钱。
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吴亘沉思良久,看来是有人对自已出手了。这种背后的手段最是恶心,杀人不见血,身陷其中,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赵霖宸看来也是个成不了大事的蠢蛋,如此犯忌讳的事,怎么能寻自已一个素未谋面的“师弟”,就不怕自已吐露出去。难不成......吴亘头皮一麻,看来这些日子要小心了。
第二日,吴亘直接去寻了蹇行,这老家伙终于肯见自己了。等见了面,吴亘一把抓住其人的手,哭丧着脸道:“国师啊,你要救我啊。”
蹇行欲拔出手,却被吴亘死死抓着不放,只得叹气道:“又闯什么祸了。”
吴亘赶紧将赵霖宸寻自已的事说了一遍,这老家伙是京城中除朱不展外唯一能信任的人,这是内人,不算外传。
听了吴亘的陈述,蹇行一脸严肃,“这个蠢货,他真是在找死啊。难怪当年因青鱼案被人拉了下来。”
“青鱼案是什么。”吴亘好奇问道。按着赵霖宸所说,要不是此案,朱不展就不会到定远城,自已与朱浅画还真不一定认识。
蹇行看着吴亘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沉吟片刻方释然道:“既然你在京城混,还是知道一些事吧。”
原来,青鱼案正应在这位赵霖宸身上。当年,这位大皇子因是嫡长子,可是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那位。只不过当今皇上赵烨一直迟迟定不下决心,所以才耽搁下来。
朱不展当时任赵霖宸侍读,二者自是感情深厚。后来,赵霖宸加冠,关于将其立为太子的呼声更是此起彼伏,身边也聚拢了一批朝中官吏。
但当今皇上就是不表态,几次朝会下来均是议而不决。值此关键时刻,赵烨偶感风寒。为表小心,赵霖宸便亲自打了一条青鱼,烹饪好后献给父皇。
这原是脱衣喂蚊、卧冰求鲤的好事,赵烨甚感欣慰,正要用膳之时,忽然太后养的一只猫儿蹿出,却是一口将鱼叼走,众内侍和宫女宦官追赶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只猫儿优哉游哉在屋顶将鱼吃下。
原本这只是一场意外,只不过是可惜了大皇子的一片小心,加上猫儿又是太后所豢养,也就不了了之。可这只猫吃下鱼儿后过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忽然上蹿下跳,叫声凄惨,竟是当场口吐乌血而亡。一查猫尸,乃是中毒而亡。
这么一来,此事就不仅仅是意外的问题了,而是有人谋刺皇上的大案了。赵烨闻听此讯大怒,责令张常侍带人细查。
可那条青鱼的骨刺早已不知被这只猫儿给抛到何处,连盛鱼儿的盘子也被洗的干干净净,竟是无物可查。到最后,就成了一桩无头案,也无法断定鱼中是否有毒。
至此,赵霖宸失了圣心,被幽闭于府中,随时面临可能废为庶人的危险。值此为难之机,只有少部分官员上书为赵霖宸辩解,朱不展便是其中最为坚决的一位。
可赵烨盛怒之下,如何能忍,但凡是上书的官员贬的贬,罢的罢。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些官员的贵人身份却是一个不失。但赵霖宸经此一遭,可谓声望大损,多年闭府不出,虽然一应用度不缺,可与囚禁无异。
所以,朱不展才到了定远城。只不过当时朱浅画尚且年幼,只能等其安定好了,再由其母贾问筠带着一同前往。
可就在动身前,贾问筠忽然暴毙于府中,等蹇行赶到时,早已气绝多时,只是在院后的一处柴房中,发现了酣睡的朱浅画。
考虑到朱浅画再送到定远城,亦可能有危险,蹇行征得朱不展同意后,便将朱浅画送到了归元宗赵真处,由其抚养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