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返回,忽然从崖壁上传来喊声,「喂,你们两个适可而止可好,冲天的酸味呛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崖壁上一个铁门紧锁的洞窟中,伸出一双手。这双手与常人相比,手指却是长了许多。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将头紧紧贴在铁门上,「小子,再给我一些天星石,我便不将你私自放人出牢的事告发。」
齐合抬头看了那名男子一眼,并不搭理,只是温声对凤儿道:「我且去,过些日子再来看你如何,放心,这里守卫的师兄我已是打点好,只要不出谷中,随时可以出来走动走动。师兄快回来了,我得赶回去了。」
凤儿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你将我放出,恐怕院中会有人对你不满,还是少来为好。况且,来的时日长了,不免耽搁修行。」
齐合微微一笑,「无妨,你虽说是囚于此地,但大家都心中明白,只是自囚而已。放心,我自会好好修行,终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将你迎出这谷中。」
「嗯。」凤儿的声音几不可闻。
吴亘一直看着齐合走出谷口,方才长出一口气,晃晃悠悠走出了树林。
凤儿看到吴亘,并不惊讶,只是冷冷的盯着其人,「你还有胆在我面前出现,此时可是没有人护着你,就不怕我将你毙于掌下。」
吴亘随意摆摆手,「凤儿姑娘,莫要说这种大话,以你的手段,恐怕还不一定能拿的下我,反而会加重你的罪过。
况且,你那情郞齐合,亦是我的好友,难不成你想让他难做。放心,我到此地并无他意,也没有监视你二人的意思,不过是看此地有些眼生,过来瞅瞅罢了。」
「暗中偷窥他人,与贼何异。劝你离我远些,我怕自已忍不住会出手。」凤儿面如寒霜,杀意隐现。
吴亘刚要开口,背后筐里沉睡的小冬青被杀意惊醒,眼见有人对吴亘不利,不管不顾从筐中跳了出来。因为翅膀方才长了一层绒毛,尚未学会飞翔,连摔了几个跟头方才立住,对着凤儿低沉鸣叫,敌视之意一览无余。
凤儿瞅了冬青一眼,神色微动,「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异兽,此鸟作为你座骑,着实是暴殄天物。」
吴亘抱起冬青鸟,挑衅似的晃了晃,「诶,没办法,我养的。你这个烈鸟我自是不敢沾手,只能让兄弟好好调教,就是有些担心他一不小心烫伤了屁股。」
「无耻。」凤儿怒骂道。
吴亘却是不管其人,径自走向关押那名男子的洞窟。此地竟
然有长期关押的囚犯,倒是引起了吴亘的好奇。
走到洞口,吴亘发现铁门上镂刻有细密的花纹,显然是阵法之类的存在。想想也不奇怪,能在这里的无不有些手段,区区一座铁门又怎能锁的住人。
「小子,给我天星沙。」男子用手拍着铁门大声叫道。此人头发极长,掩住了大半个脸,露出的半个面皮倒是颇为白皙。
吴亘小心在门口蹲了下来,透过铁门向里面打量。洞窟不大,只有一间屋子大小,除了一张石床,其他地方都是摆的满满当当,各种稀奇古怪、看不出用途的物件随意堆在一起。
男子见吴亘不出声,未免有些着急,「只要给我天星沙,这里面的东西你随便挑一件。」
吴亘嗤笑道,「喂,天星沙如此珍贵,我得看看你这些破烂值不值。」这个人疯疯癫癫,但吴亘本能感到此人有些危险,所以离着铁门一丈远就停了下来。
男子眨了眨眼,沉思片刻后急急道:「我叫桥班,这下子我们就算认识了。」说着转身取过一把刀,寒光如水,把吴亘吓的后退了一步。
「我可不是白要你的天星沙,这些法器俱是费尽心思所制,旁人连看都是不准看的。你看,这刀表面上是把刀,实质上他是一个喷水壶。」桥班将刀对准吴亘,一股水流从刀中激射而出,把吴亘喷的翻了一个跟头。
噗,吐出口中的水,吴亘抹了一把脸,幽幽道:「你信不信我会揍人。」
「不喜欢,那换一个。」桥班丢下那把刀......那个喷水壶,又取了一朵暗黄色的花朵出来。稍稍一动,花瓣渐次张开,馨香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乐声传出,倒是悦耳的很。
这花虽然也没有什么用处,但若是放在女子屋中,倒也是个好摆设。吴亘微微颔首,刚想凑近些看看,花朵忽然涨大,化作一张巨嘴,一口就将吴亘的头吞了进去,不停蠕动。
吴亘心中大骇,拼命挣扎,伸手向腰间断刀抓去。刚要出刀,忽然眼前一亮,巨嘴已缩了回去,重新化为娇艳花朵。锃的一声,吴亘抽刀在手,后退几步,掀起衣襟将脸上黏糊糊的一层擦去。
「此物看起来是朵花,实质却是洗脸所用,名为沐容。用沐容洗脸,既有香气芬馥,又有仙音袅袅,洗后身体似玉生香,岂不美哉。我平日里都是用它,你看。」桥班掀起脸上的头发,露出惨白的脸,「用沐容,挺好的。」
眼见男子又往身后摸索,吴亘大叫道:「停,我知道你为何被关在此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