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道也越来越窄，拐了几个弯，八车道成了四车道，最后直接成了单车道，路也越来越凹凸不平，两边也彻底变成了两三层的旧楼房。
让时渊意外的是，和中心城区空空如也的街道不同，这里路两边很多门面房和小摊贩在营业，路上还有很多行人走过。
这里就像是正常晚上的老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啊！那是……”叶觅夏指着远处，发出一小声惊叹。
时渊顺着叶觅夏指着的地方看过去，那是垃圾箱旁堆积如山的垃圾堆，这些垃圾堆里露出几具残缺的尸体。
垃圾堆变成停尸堆了？
可路人和摊贩都视而不见。
时渊把车停在旁边的一个卖小吃的摊贩前，时渊注意到摊主第一反应是伸手摸餐车上的枪。
时渊摇下车窗，看了眼餐车上的招牌，微笑着对摊主说：
“别紧张，我买个肉卷，要芥末味的。”
“好嘞，这可是今天才开始售卖的新配方。”摊贩放松下来，笑着做起了肉卷。
“你们要吗？”时渊转头对车里说。
叶觅夏直接摇头：“这看着好脏……”
“给我拿一个吧，原味的就行。”齐飞说。
“那再来一个肉卷，原味的。”时渊对摊主补充。
“好嘞。”
时渊有些闲聊意味地问道：“城里出了那么多事，警察都见不着了，你们还敢摆摊？”
摊主直接笑笑：“我也知道出门就是在玩命，但是不摆摊吃什么啊？”
“倒也是，但是其他人不抢你吗？”
“有，但不多。”
“为什么啊？”
“你这就说笑了，我们这是什么地方，旧城区啊，说白了就是贫民窟，大家都很穷，你要是冒险抢劫，还不如直接去富人区，在我们这里拼死拼活地抢才一点点东西，划得来么？”
“也是，那你这生意好吗？”
“也还有点，几天前听说城里警察没了，周围的超市立刻就让抢空了，现在就只有我们几个人这里有吃的，再要不就是冒险进市中心回来的人那里有吃的了。”
“你哪来的吃的啊？”
“商业秘密。”
“好吧，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清楚，不过不是抢劫就是仇杀呗，反正没警察了，这种情况还不正常吗？”
“好吧。”时渊点点头。
“那个，城里都成这样了，你们怎么不咬咬牙逃离这里啊？”副驾驶的齐飞问道。
“逃？除了听到风声早早跑的那几批有点钱的人，现在出城的桥不知道为什么全毁掉了，在城里的谁能逃掉？”
“你不能坐船吗？实在不行游泳也行啊。”齐飞继续问道。
“海里有怪物啊！走水路的没有听说成功的，现在靠近岸边的地方都没人呆了，你们不知道吗？”
“真的假的？”齐飞不太相信。
“是真的，我的动员兵调查过了，岸边海水都红了，岸上全是尸体碎屑……”时渊转头对齐飞补充。
“我去，什么怪物啊？”
“有人说是海里伸出的触手，有人说是人手，反正越传越邪乎，谁知道呢。可能世界末日真要来了，我们能活一天赚一天呗，来，您的两份肉卷好了。”
摊主说着把两个装好的肉卷递了出来。
“多少钱？”
“钱得出了维塔才好用，但是没人出得去，在这里都快成废纸了，我这里不收钱，以物易物。”
“那你要什么？”
“生活物资都行。”
“生活物资？”
时渊转头看了看车内。
“这个行不，满弹的……”时渊掏出一把手枪，这把并不是泰迪熊的那把，而是来自这辆车的副驾驶前储物盒里。
摊主满意地点头接过枪：“这个好，现在就是硬通货。”
“最后问你一下，哪里有裁缝店？”
“裁缝店？前面巷口右转，第二个店就能缝。”
“好。”
钱货两讫，时渊把肉卷递给齐飞，自己的肉卷放在了中间储物盒里，打算晾一会再吃。
车继续向前缓缓开动。
齐飞缓缓打开肉卷的包装：“闻着还行，但我还是更喜欢吃鲜花饼。”
“先凑合吃吧。”时渊回答。
齐飞点点头，咬了一口品尝。
“呸！”齐飞立刻把吃进嘴里的吐出窗外，“我知道他哪里来的吃的了。”
“怎么说？”
“肉卷里有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