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听见家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以及男人暴躁的怒吼声,像是个正在发狂的人。
丁秘书已经变了脸色,赶紧输入密码跑了进去,顾不得身后的池烟了。
池烟差点被关上的门给夹住,拎着很轻的行李箱才进门,只见宽大的客厅里已经乱作一团,地上全是凌乱的画笔,还有颜料,她心中一紧,忙丢下行李走了进去。
她直接走到主卧去,只见宴冬易正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浑身的酒气,乌黑的发挡住半张脸颊。
池烟好似看见了当初在佛罗伦萨见过的宴冬易,甚至他变得更厉害了,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丁秘书站在床边,满脸的紧张,“宴先生,您怎么又喝醉了,我去给您煮一点醒酒汤,您一直在吃着药,您的病……”
她正要说下去,却被宴冬易给打断了,“你接到她了,就回去,最近我准备捐一批款给福利院,你去办吧。”
丁秘书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池烟,然后转头对着宴冬易露出娇媚的笑容来,“宴先生真是心善,我一定会多找几家媒体,好好的曝光这件事,给您树立正面形象。”
说完亲自给宴冬易脱了西服外套和皮鞋,两个人的样子,俨然已经超过了正常的关系。
池烟连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平静无波的看着一切,就想在佛罗伦萨,她曾一夜一夜的哭,晚上宁愿憋尿憋一宿,也不愿意出去客厅面对他。
原来就是因为不爱了,这么简单。
丁秘书忙完一切,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汗,“宴先生,明天我会让阿姨来家里打扫的,您砸坏了的东西,我会再买,您好好休息。”
说完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经过池烟身边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一眼。
屋内拉着窗帘,明晃晃的等落在宴冬易的脸上,他半睁开眼睛,看着池烟,不知说的是醉话还是醒着的,“你好啊,欢迎来到地狱。”
池烟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宴冬易家里的屋子很多,她挑了一间离着主卧最远的,不过上厕所的话要出来。
等她见自己几件衣服挂在衣柜里,便坐在床边想给金都发个短信,但犹豫再三,想起自己离开时候他闹脾气的样子,便又扔下了手机。
池烟困得要死,想要去浴室里洗个澡,还顺便带上了自己的手机。
她悄悄的听主卧的动静,见里面的灯已经关了,便溜进了浴室内,打开花洒,冰冷的水顺着头顶落在脚背上,她似乎冷静了不少。
“嗡嗡……”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知道池烟电话号码的人很少,但打过来的一定是重要的人,池烟关上水,披了件浴袍,便走到放手机的柜子旁。
是金都。
浴室内满是雾气,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金都声音很紧张,“我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