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丈夫家的亲戚赶家门的老妇人,带着三岁孩子住到这个集体宿舍里来的单亲妈妈,六十多岁还要出来捡点垃圾拿去卖钱维持生计的老两口
住在这里的人大多已经看不到未来,只能永远被困在这里,他们比常规意义的边缘还要边缘,比底层还要底层,他们挣不了多少钱,没有社会保障,更等不到社会的救助,他们只能靠自己,甚至要竭尽全力才能活过每一天。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奥托静静听着卷发大妈讲述着这里房客的故事:那他们为什么没住在这里了?
话刚说出口,奥托感觉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因为这栋老房子要拆迁了。大妈深深吸了两口烟,神情黯然显得有些凝重:整个一片老小区都要拆掉,为即将新建的大楼腾地方。住户倒是没太大影响,哪怕拿到的拆迁款不够在附近买一套新房,大不了就是搬到郊区房价便宜点的地方,远是远了点但还有房子住,那些合租或是独自租房的小年轻们也大不了换个地方租房,可他们
无处可去。
卷发大妈没有把话挑明,但奥托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们一次又一次恳求我不要赶走他们,哪怕再涨点价他们都能接受继续住在这里。大妈将还没燃尽的烟头摁在床铺上掐灭了香烟,可这事不是我能控制的,最后我让他们死了心抓紧找个新住处才是最重要的事后,他们也为这个事闹过,但最后还是都搬走了。
那他们去哪了呢?
无家可归的人又能去哪呢?大街,公园,桥洞,还是垃圾堆呢?
大妈淡淡瞥了奥托一眼:我就算告诉了你,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额他被问得有些哑口无言,迟疑许久后才回答道: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我力所能及,能帮到他们的地方
哼大妈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随后摇摇头道:就算你有能力帮得了他们,我还是劝你早点放弃比较好,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搬去了哪里
他们从这里悄无声息搬走了,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行踪,所以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们会去哪里,但我想他们或许还住在这个城市里吧
因为他们没办法离开这座城市了
夕阳西沉,冬天的夜晚总是很早就到来,才刚炎都的天色就彻底暗了下来。
天色暗下来不久后,卷发大妈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离开了早已没多少人居住的小区,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从满是垃圾的绿化带中探出头来。
奥托没有离开,他一直等到卷发大妈在收拾好房间关门离开,又在瑟瑟寒风中多蹲了半个多小时,确定房东不会再回来后就偷偷摸摸溜进了那个漆黑的楼道中。
他试着推了推木门,门虽然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但弹子门锁却忠实地发挥着作用,让这扇门一点没有能被推开的意思。
看样子得撬锁了。
奥托心中想道,不过溜门撬锁这事儿对他来说可真不是什么问题。
像这种老式的弹子门锁,只需要找张硬卡片往门缝里一塞,然后稍微用力刷下去,只听啪的一声,门锁就这样轻松快速地被打开了,伴随着迟涩的吱呀声木门被缓缓推开。
当然如果锁了门的话,就没办法用这种手段开门了,他还得找个钥匙磨具然后包上锡纸,往门锁里一捅一扭才能打开。
麻烦是麻烦了点,但想打开这种门锁根本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
不就是一些底层人员住不下去搬走了吗?老家伙还大惊小怪地说失踪了很多人。算了,姑且随便检查一下就回家吧奥托小心翼翼将门关上锁好,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却打开了手机闪光灯仔仔细细在狭窄的房间里认真搜索起来。
房间中还是那么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腐烂发霉的味道,很快奥托在一处高低床的床底有了发现,他将手机灯光聚焦到床底那个异物上篳趣閣
这个是
看起来像只虫子但却一动不动,奥托找了根断掉的扫帚将那玩意儿给扫了出来,这才看清楚藏在床底的异物究竟是什么那是一具虫尸,看上去样貌有点像只蜘蛛,但它的尺寸又太大了点,块头足足有接近三十公分那么大,不过现在它的内部已经被完全吃空了,从裂开的腹部能看到里面长满了类似植物根须一样的东西,并且看起来是头部的地方还长出了一株坟头草。
这玩意儿是卧槽,不会吧?难道被老家伙说中了,这里真的有超凡力量在作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