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修毫无进寸!若不是我师尊好心为其疗伤,此刻我们还被其蒙在鼓里!”
“曹伦体内的魔功煞气,只要有个三四境修为,一探便知,而你项安,却可以睁着眼睛对其视而不见,反而对同门痛下杀手!”
“如今事情败露,就想着杀人灭口!”
“与你这样的恶徒身处同门,简直是我左传薪的耻辱!”
左传薪的数位师兄死在了项安的酷刑之下,他的师尊唐正德还在项安的手中,他对项安可谓是恨之入骨,如今有机会撕破他虚伪的面具,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随着左传薪这番有理有据的话出口,项安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他身后带来的那群甘泉峰的弟子,也再也没有刚到时的盛气凌人,反倒皆是面露迟疑之色。
这些甘泉峰的弟子,倒不见得都是是非分明之辈。
但同门相残,在任何宗门都是大忌。
陆七的现身说法,以及刚刚项安试图杀人灭口的举动,已经让项安在道义上难以站住脚,这让这些甘泉峰的弟子也都踟蹰不前。
察觉到这一点的项安,涨红了脸。
“左传薪!你与外人勾结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他大声的说着,试图挽回眼前的颓势,同时朝着身后的众弟子吼道:“给我动手,把左传薪与陆七两个叛徒绑回山门!”
从来到天悬山到崭露头角,项安一直都是以识大体,同时与人为善的形象着称。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这短短十多年间,在甘泉峰积累那么高的声望的原因。
甘泉峰的门徒,无论判别,都愿意为项安做事。
但这一次,他的命令却并未得到回应,那些被他带来的甘泉峰弟子们,你看我、我看你,却并无一人出手上前。
要说,此刻的项安也当真是乱了阵脚。
之前来时,与这些弟子所言的缘由,都是为了给陆七与曹伦报仇。
而此刻,陆七却又摇身一变,成了他口中的叛徒。
如此变化无常,又如何能够说服众人?
项安见众人不为所动,脸上的神情愈发难看。
“我说话你们听不懂吗?”他咬着牙,低声问道,眸中的光芒渐渐变得阴狠。
“还是你们也想叛变?”
话说道这个地步,已然是在威胁众人。
那些甘泉峰的弟子闻言也脸色难看。
“动手!!!”项安却歇斯底里的再次怒吼道。
如今的甘泉峰,峰主年迈几乎不过问神峰之事。
神峰的各项事务都是有周升周擒虎二人把控,而周擒虎因为几个月前的剑奴城叛变而死于非命,故而周升已经是甘泉峰实际上的掌权人。
项安又是其最得意的弟子,就算心头对项安此举不满,他们也并不愿意得罪项安。
故而在一阵你看我,我看你之后,众人又再次提起了各自的佩剑准备出手。
“诸位!”而就在这时,褚青霄却上前一步,言道:“我是新任的巡天司大司命褚青霄。”
“这事也不算什么新鲜事,想来诸位应该早已知晓。”
“但诸位可能不知晓的是,几日前,我受武王府委托要调查天悬街的荒芜一案。”
“说来也巧,刚刚接到这重任,曹伦就找上门来,试图用魔功打伤我巡天司的人。”
“我怀疑曹伦与荒芜一案有关,他如此心急想要伤我门人,大抵是为了阻拦我侦破此案。”
“不过当时我对此事并不确定,故而不愿打草惊蛇,只是将其砍断一臂,让其回到山门,为的就是引蛇出洞,想要看看到底曹伦在甘泉峰与天悬山上,还有没有别的党羽!”
褚青霄的话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转头将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项安的身上。
那些甘泉峰的弟子闻言,皆是脸色一变,也都在这时面色古怪的看向项安。
显然,褚青霄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在告诉众人,项安与曹伦都是荒芜一案的同党。
之前褚青霄未查此案已经让一位白驼峰的长老饮恨当场,众人丝毫不怀疑,如果真的牵扯此事,会遭遇怎样的麻烦。
那些甘泉峰的弟子,在这时面露惶恐之色,提起的刀剑又放了下去,然后下意识的身形朝后退了退,与项安拉开了距离,似乎要证明自己与项安并无关系一般。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项安顿时心头一颤,他眸中的怒火陡然喷张。
“褚青霄!你血口喷人!”
他怒声言道,在这时再也压不下心头的怒火,提起自己的另一把王剑猛然朝着褚青霄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