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点。
至少在目前，双方都没想着贪图筹码，都优先考虑怎么保证自己的损失不会无法接受。
吴辉和圆蛛，他们是冷静的，标准的蜘蛛成员。不是赌徒，不会上头。
所以这局时不时反转的游戏对他们来说就是游戏。是概率相关的数学题。
而杜子明他们这边就不一样了。
这三个人，失去理智的八目蛛，背负整个世界命运忙着升级的副手，喜欢乱来的杜子明。他们的玩法才是赌徒的玩法。
“胡了。”在杜子明的放炮之下，副手快速胡牌。
麻将中有这样一种常见骗局，三个人互相认识的人彼此合作，互相放炮，很快就能胡牌，最后大家一起赚第四人的钱。
至于怎么知道同伴想要的牌然后放炮，打暗号就是了。杜子明和副手玩的本质也就是这一套，只不过手法更巧妙一点没那么容易被八目蛛发现而已。
多套暗号组合发送，交替跟换，几局之内八目蛛根本找不到破绽。
他的呼吸愈发沉重，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八目蛛的颤抖。他在害怕，但不甘心却占据了他的内心。
赌徒就是这样，赢了的想继续赢，输了的想回本。
说这是人性不准确，但应该说这是许多人类和动物都有的共性。失去和得到两点本来应该是缓慢的，可在赌场上，股票期货等金融业务上，却变得无比迅速。
原本缓慢释放的激素在短时间内激增，让碳基生物的思维被严重影响，根本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
聪明的人会选择绕开陷阱，但像八目蛛这种已经掉到陷阱里面的，基本上就爬不出来了。
你确实是，在一步步进入黑暗啊。
这局麻将还剩下两轮。八目蛛大脑中仅存的理智在快速运转，试图给自己找出一条道路。
杜子明笑着观察他，他最喜欢看一个人崩溃的过程，现在八目蛛就处于崩溃的边缘。
像这种聪明人的崩溃就像一个璀璨的演化。原本的智慧，谋算，坚定，到最后全部炸开，成为杜子明细细品味的风景。
他这次没有主动做想要的事情，但在这局游戏规则中，没有及时脱身的八目蛛就变成了这样的经典风景。
真好玩啊。
可惜自己不是魔神，没机会玩这么多聪明人，还要被魔神玩。
想到这里杜子明突然又觉得有些没劲。他开始跟副手闲聊扯淡：“你最讨厌的魔神一定是黑死病，那你第二讨厌的魔神是谁？”
“……主宰者吧。”副手回答。
“真是没悬念啊。”杜子明叹气：“问吴辉也是这个回答。但说实话，这些魔神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呢。”
确实，都是当玩具，只不过是对玩具的爱惜程度不同。副手没多说什么，他还是专注于面前的牌组，而不是杜子明那漫无目的的闲聊。
“嗯，怎么说呢，你的大局观确实是差一点，或许和你生活在一个混乱的环境中有关。”杜子明漫不经心地进行着点评，顺便思考游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