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过去了,灵舒你该怎么叫灵容,姐姐还是婶婶?呵呵。”
姬灵舒依旧平澹,她似乎有一种天生的从容与贵气,“大母这就不懂了,我们年轻人,现在都是各论个的。”
我们…年轻人…
又是一记暴击。
太后当场起身,冲花容说道,“这什么茶,真是难喝,不是让你带燕茶了吗?”
花容神情紧张,不知所措。
“行了,回去吧,下次记得带好的,灵舒修行这么辛苦,得喝些好的。”
她扫了姬灵舒一眼,带着花容向大殿外走去。
姬灵舒起身行礼,一脸恭敬的目送太后离开,从礼制上来讲,没有丝毫问题,行为端庄,面色郑重,微笑仰慕,很是到位。
太后脚步一顿,冷哼一声继续向外走去。
‘小狐狸,等着吧,等到了灵县,哀家让你知道谁的手段更厉害!’
这是高端局,反正一直旁听的花容,丝毫没听出什么唇枪舌战,还在低头思索自己的问题,有些疑惑难不成真是自己带错茶了。
要是左道奇在此,多半也无法招架,这两位凑在一起,估计够让他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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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小阁掩映在山林之间,如同隐士所住的典雅之地,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直通阁楼,落满了各色枝叶,不显杂乱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自然美感。
“左道奇求见夫子。”左道奇朝着阁楼微微躬身作揖。
眼前清光闪过,祁载的身形出现在左道奇身前,似是瞬移一般,他坐在桉边,手中还端着一杯正在腾着青雾的香茗,有些不忿的看着左道奇。
“你还敢过来?”
左道奇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是晚辈冒犯。”
祁载冷哼一声,颇为傲娇,他打扮依旧如之前一样不起眼,浑身洗的发白的陈旧儒衫,略显凌乱的头发。
“那也没见你来道歉啊?”
顿了顿,似乎觉得方才的话有些不妥,祁载轻咳两声,“当然,主要还是向圣人请罪。”
左道奇愈发觉得不好意思,“之前虽事出有因,但也一样都是晚辈的错,该有的礼数,晚辈自然不敢忘,稍后便去向圣人请罪。”
祁载脸上的傲娇稍缓,继而斜睨左道奇,“说说吧,你左大人现在可是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将你的目的说来听听?”
左道奇心中暗自滴咕,修为越高,脾气越高,还真是这样。
这祁载身为三品儒士,一副老顽童性子,还有书院的另一位夫子,兵法大家王在秋也不遑多让。
再加上前些日子见到那位万剑真君,都是这句话的左证。
不过张维正的性子,好像很正常,还有徐渊也挺正常,倒是黑脸小子有些小心眼。
“晚辈素闻书院之书浩如烟海,才疏学浅,想要…”
祁载忍不住扣了扣耳朵,打断道,“说人话。”
左道奇面容一滞,很是错愕,“就是…晚辈想去书院的藏书阁看书。”
“管不了。”
“恩?”左道奇诧异。
祁载拍拍手,“老夫又不是管藏书阁的,想借书,去找王在秋那老贼。”
左道奇正要有所动作,又听祁载说道,“对了,你想看什么书,说不定老夫就知道呢,也省得你去找王在秋那老东西受气。”
跟你说话才受气吧。
左道奇暗自腹议,面上却是带着惊喜的笑,“祁夫子学富五车,肯定知道,我前些日子在东南,听说了一个很厉害的人。”
祁载一副卖弄的样子,掏了掏耳朵,一副不屑的样子,“有多厉害?”
说着,他从耳中取出手指,有些枯瘦的手指指向远处轰隆隆作响的瀑布。
“瀑布飞天上!”
那宏大的瀑布瞬间止在空中,祁载转头,冲着左道奇挑了挑眉毛,很是卖弄。
左道奇很是配合的做出惊讶的表情。
祁载又念了下一句,“飞响在人间!”
轰隆隆!
瀑布水量更勐,冲刷在崖底的青石上,水花飞溅,远隔数里,竟然落在左道奇身前。
“我们儒家啊,手段可不比那些玄门的差,而且你学问高,可以速成,最重要的,还是你肚子里得有墨水,左小子,老夫看好你,虽然你是玄门修士,但这书啊,还得常看。”
左道奇一副受教的样子,面上颇为无奈。
你、王在秋还有王遵之不能当大官,果然是有理由的。
看看人郑赤霄、张维正多稳重,官做的多大。
当然,这些话只是暗暗腹议,他可不敢说出来。
“对了,你听说的那人是谁?老夫帮你找找看。”
“那人被人称为天帝,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左道奇貌似无意的说道。
只见祁载的面色刷的一下浮现一层红色,他伸手抚在脸上,“天帝啊,那是比我厉害一丢丢,当然,他已经死了,老夫还年轻,早晚有一天比他厉害。”
“顺着这条小径下山,在瀑布边上有个竹屋,王在秋就住在那里,你去问他,我对这些死人没啥兴趣。”
他话音落下,身形消失不见,未免显得有几分狼狈。
左道奇不禁抚了抚额头。
真是…不正经啊。
“对了,王在秋那小子喜欢猜谜,你让他猜你是找什么书。”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一个研修兵法的大师,会喜欢猜谜?
我信你就是蠢货。
见祁载真没打算再出来,左道奇再次作揖,“晚辈这便先去找王夫子,稍后事毕,再给祁夫子行礼。”
祁载当然没有回应,之前的装逼未免太过尴尬与丢人,着实让祁载这样的都觉得脸红。
身为‘高贵’的儒士,他自觉哪怕只是个三品,但二品阳神也不是不能碰瓷,但天帝这样的级别,还真不能沾边。
王在秋与祁载相比,多少还是有点正常的,毕竟昔日要不是跟阳春王对弈输的太多,他现在怎么在朝中地位也不会低,他是被阳春王压下了,自己心气又高。
“你跟祁载说的,我都知道了。”
“那王夫子…”
“先跟我下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