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围学子双颊都已被冻得通红,便吟诵道。
“日脚淡光红洒洒,薄霜不销挂枝间。”
众士子只感觉那原本不比柰子温暖多少的阳光,在下一刻,竟比火炉还要温暖,脚下的寒霜也在下一瞬,全部消失。
“谢巨鹿先生。”
张维正轻轻点头,不做评价,只是开口问道,“我今日来书院,是遇到了难题,想要请教诸士子,请诸位教我。”
说完,不管众士子的反应,自顾自问道,“庙堂之外,江湖之远,武释道三道混战,乱我江山,当如何解之?”
“由法儒设下禁令,凡有不敬朝堂之令,不惜子民之名者,皆斩!”
张维正反而问道,“若斩不尽呢?”
“呃…”第一名弟子眉头紧锁,后退几步。
“当将兵甲收归朝堂,以全山河。”
张维正继续问道,“那如何收兵于朝堂?”
第二名学子退下,显而易见,他只是脑中灵光一现,说出这个办法,具体如何操作,却是没有概念。
张维正的问题,是困扰大晋三百年的问题,当今朝廷虽然稳固,但江湖与民间时而出现的妖魔,依旧是癣疥之疾。
第三名学子,名叫许应,他眉头紧锁,似乎正在想着自己应如何回答,也应该如何应对张维正可能问道的问题。
王在秋冲着许应点了点头,他很满意仲伟这种谋而后动的做法,不说大话,不会争着回答,免得后面被张维正的问题问住。
“这是我的学生许应,修行信道,在学院一向勤勉,读书最是用功,熟读兵书三百卷,也颇有诗才,曾作出《学子送》。”
祁载也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张维正听了两人的话,也含笑点头,等待着许应的回答。
许应似乎终于想好,便抬头看向张维正。“先生问题太过宽泛,困扰大晋三百年,小生不敢妄论。”
张维正轻‘哦’一声,对这个学子的含蓄很满意。
“只是个学院考教罢了,但说无妨。”
意思是说,今天的所有回答,不会被人传出去。
许应点头,“那恕学生妄言,既然朝堂之上,我儒道为尊,何不在江湖中,也立我儒道为首?三道也是人,可以五德教化,此为我儒道擅长。”
“依你之见,如何教化?”
“仁义礼智信,五德难求大圆满,我观武林中人,大多以义字当先,不乏仁爱至诚之辈,故我以为,当以仁义为主,教化江湖……”
许应侃侃而谈,张维正面容严肃,时而微笑颔首,时而皱眉摇头。
对于许应的话,他觉得对,但又觉得不对。
他随即想到了那天在冷宫中看到的那句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很精辟,总结的也很到位。
想到这里,他开口说道,“我书院果然人才辈出,灵韵一如既往,我来之前,曾见一句话,其写了一句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觉得如何?”
许应忽的抬头,脑海中宛如一道灵光划过,“此言大善,江湖中人逐利求名,将所有江湖人的本性总结的淋漓尽致,先生大才,我差之远已。”
他以为这是张维正写出来的策略,毕竟张维正做了十几年首辅,自然对这个困惑朝堂数十年的问题,有自己的见解。
张维正笑了笑,“这不是我说的。”
那兵法大儒王在秋开口问道,“可是张兄新收的弟子?”
张维正摇摇头,但也没解释太多,只是说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可惜,身体残缺了…”
祁载目光一亮,“那既非张兄弟子,那我可否将其收入门下?此子悟性惊人,是个读书种子。”
“再说吧。”
张维正心中一动,但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