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愿意看到那一幕,不过又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而轻轻带过。
至于这条减免世家赋税,转嫁商贾头上的政策,是刺史王景龙的主意,他有权过问,甚至强制终止,毕竟赋税这事情,朝廷是有明确规定的,虽然允许地方官员视情况而调整来源,可毕竟需要正当理由,不是他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的。
而王景龙,此刻总算姗姗来迟,坐上了陪审席后,一言不发,除了一开始恭维了田宏远几句,关切问候之后,就闭口不言,冷眼旁观。
熊邦文被带下去了,作为梁州第四大家族的家主张元康被带了进来,这厮极为傲慢,别说让他下跪,就是正眼也不看田宏远一眼,显得很是气愤填膺。
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他的儿子,可是吏部左侍郎,三品京官,虽然比不上田宏远这个封疆大吏,但是那也是朝廷核心官员,天下官员的考评升迁,他儿子都有极大的话语权,而且还是皇帝跟前走动的人,因此他才不会害怕田宏远。
虽然此次参与熊邦文的密谋,事情败露,可刺杀田宏远一事,他确实没有参与,因此理直气壮。
此次参与密谋的梁州世家大族,他就是最为强大的那个,至于为什么第四的家族,成为了参加此事的世家魁首,是因为前三家都没有参与。
而这事儿,可能戴冠也有一些功劳,吴桐、李珏、韩松芝三家,就是名副其实的梁州前三甲的大家族,就算是熊邦文的幕后主使真的是那个人,他们也完全可以不用理睬,但保不住他们也想多分一杯羹,毕竟有利可图的事情,谁也不会嫌多。
因此戴冠拜托王瑖前去通知了三人,让他们各自劝说家族话事人,不要牵扯进来,这里面的事情牵涉很大。
如今他们果然无动于衷,所以让张元康当了一次魁首,他本是很得意的,此事要是成了,他张家,也可以顺势挤下一两家来,位居三甲,何乐而不为?
不过如今事情败露,他的希望也落空了,但是对于自己的处境,他是丝毫不担心的,反而让人取笔墨来,他要给儿子写信。
田宏远气愤道:“张元康,本官念你是梁州望族家主,又对朝廷有所贡献,你儿子也算是本官同年,才对你如此客气,你如今却与别人密谋,要刺杀朝廷大员,就算你儿子是礼部侍郎又如何,国法岂能轻易挑衅?”
张元康依旧昂着头冷哼道:“无凭无据,污人清白,你州牧大人就是如此为官一方的?”
田宏远气愤道:“本官亲自撞破你们阴谋,还叫无凭无据,真是老脸也不要了吗?”
“证据,你说老夫参与刺杀你,证据拿出来,想必侯宇和熊邦文都说得很清楚,老夫只是去赴宴而已,其他事情,一概不知,你要是没有证据,老夫就要回去了,你无端将我抓进大牢,得给张家一个交代。”
张元康说着就要往外走,田宏远大怒道:“给我拦住他,太无法无天了!”
张元康毫无畏惧,大喝道:“我看谁敢,老夫让他在梁州待不下去,就是你州牧大人,也等着被弹劾吧!”
他极为猖狂,就要扬长而去。
初来乍到的邱寸衣,则没有任何顾忌,大手一挥,直接将张元康给推回来摔倒在大堂之上,他一个踉跄,就跪倒在地,田宏远忍不住笑了一下。
张元康大怒着爬起来,指着邱寸衣就质问道:“哪里来的野道士,敢在梁州撒野?”
邱寸衣大喇喇道:“贫道无量山邱寸衣,有何不敢的?”
张元康惊讶的看了看一旁的邱真人,邱真人笑吟吟责怪道:“师弟不得无礼!”
确认了身份,张元康果然气势削减了一些,只得色厉内荏道:“这是老夫与田州牧的过节,跟无量山没有关系,还望道长不要多管闲事!”
邱寸衣则争锋相对:“如今我掌门师兄跟州牧大人是好朋友,州牧大人的事情,自然跟无量山有关,贫道管的可不是闲事,这位张元康老者,你还是乖乖回牢里去,事情查清楚了再来抖擞威风不迟!”
张元康愤怒道:“好得很,你们都别得意,走着瞧!”
他说完之后,大声道:“老夫什么事情也没有做,田州牧要是不能给个说法,老夫以后呆在牢房之中就不出来,你们自己想办法给张家交代!”
说着,他大步流星走向牢房,显得很是羁傲不逊。
田宏远被气得不轻,愤怒道:“带下一个!”
在田宏远的怒火之中,其他人就没有张元康这么硬气了,一来底气不足,二来田宏远是真的强硬无比,最后轮到面具男,他在编造身份。
田宏远二话不说,根据他说的,立马派人调查,在结果出来之前,此事先告一段落。
田宏远精疲力尽,回到屋里休息一番,开始了某些布置。
刺史王景龙跟在一旁,解释着关于赋税一事。
田宏远只是责怪他为何不跟自己商量后再施行,如今搞出这样的事情,麻烦可不小。
王景龙态度诚恳认错,并表示立马取消这条政令,以后再说。
田宏远点头同意,挥手让他离开,自己真得补充一下精力。
吃过午饭之后,田宏远带上邱真人,走出了州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