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宠溺之意溢于言表。心下直嫉妒,若是自己也有这么个女儿就好了。
临出二门,素素低声说了一句:“欢儿倒有些羡慕那‘游而学之’了。”
萧亿安问她何解?
她又说:“欢儿瞧着您为游而学之费心费力,倒像养亲闺女似的。可欢儿这么大好一个现成闺女,爹爹却不闻不问。也不知何时才能得闲,在家陪陪欢儿。”
萧亿安一听,嘴角瞬间咧到了耳根。笑着宽慰了几句,欢喜离去。
望着萧府马车离去,素素收回眸光,会心一笑。只盼萧亿安能懂她心意,从此再不萌生解散“游而学之”的念头。
后两日,也不知颜诺突然抽什么疯,连着两天不上朝,也不出门,就在家呆着。
素素只道他在密谋什么权术,约束下人不许打扰,便不再理会他,一门心思准备出府之事。她要带老太太一起去,需打点的地方就多了。
十九日清晨,萧亿安如约早早来接人。
直等到了萧家,素素才发现,颜诺正骑着白马走在队伍最前面。“怪不得总觉多了一种马蹄声。”嘟囔一句,舒颜一笑,心里不无感动。
大伙儿都沾了萧家老太太齐氏的光,受到上宾礼遇,得蒙主持大师亲自看相、解签。
“……地煞星之相。五年内不得成亲,不得与火属相男子婚配,不得与同岁男子婚配。否则,必会使夫家运势一落千丈,甚至,家破人亡。”老主持看着素素首相,颤巍巍地下定论。
素素貌似紧张至极,追问:“主持大师可看准了?莫要吓小女子。”
老主持摇头晃脑,十分笃定真诚,“出家人不打诳语。”
偷瞄见站在齐氏身旁的杨氏脸色逐渐难看,素素心里笑翻天。本想再忍一会儿,却实在忍不住笑意。抿嘴强忍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就是咬牙切齿。
老主持视了她一眼,叹息道:“女施主莫要动怒,老衲说的都是实话。人各有命,女施主还是坦然接受得好。”
颜老太在一旁问:“主持大师,可有破解之法?”五年,这期限有点久。
老主持摇头,摆手道:“无法无法,唯有天赐良缘,命定之人,方能压住她的煞气。”
素素着实佩服老主持的“演技”。见杨氏面色漆黑,自己目的已到达,便起身离开厢房,到外面透透气。
看着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心里忽地感慨。前一世颜亦欢被人说是天煞孤星,这一世,原没有这样的名声,她却得自找了一个安上。真是世事难料啊!
颜诺恰巧也出来散心,见素素站在古苍之下出神,便走了过来。“想什么呢?”
素素回眸一笑,“主持大师说我五年内不得嫁人。我在想,还得赖在家里吃五年白饭,不知爹爹会不会心疼那点谷子粮。”
“我颜家家小业小,的确养不起闲人。”颜诺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哗地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养不起“闲人”,可她在颜家不是闲人。
素素笑容又深了几分。颜诺说话,是越来越婉转了。
父女二人回转厢房用午膳,路过另一厢房门外。
房门露着一条缝,只听里面一把英气声音传来:“……多谢主持大师为我家外甥女说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大师添个香油。”
竟然是杨柳青和老主持。
二人不由驻足。
颜诺不解地看向素素,不知她们女人家在搞些什么名堂。
素素也是不解。戏是说给杨氏听的,既如此,怎么会是杨氏来送钱?齐氏不至于蠢到此种地步吧?
又听主持道:“老衲说言,句句属实。”
杨柳青说:“是是,大师说的自然都是实话。只是……只是,芯人还想再问问,若我那外甥女,嫁了火相同龄男子……”
“家破人亡!无法可解。”不待她问下去,大师已然断声打断,提步走出厢房。
这厢颜诺和素素已经退居隔壁厢房。
便听另一个细细的脚步声走到门口,当是杨柳青的。
“莫非这老秃驴说的都是实话?”她自顾沉吟一句,返身往两位老妇所在厢房去。
直到听她说了这一句,素素方知,原来杨柳青疑心她们联袂串供,这是那自己私房银子,来套老主持的话来了。
这个杨氏,脾气火爆归火爆,脑子却不笨。
“得亏住持大师德艺双馨,否则就露相了!”
素素讪讪地笑了一声,抬眼看颜诺。却见颜诺也正盯着她看,一脸凝重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