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一直告诉自己,为人必须明恩义,才能不去想那个乖乖巧巧听自己话,代替小姐跟那些官兵离开的女儿。
“常听说睿明侯楚大人断案如神,没想到却是这么会编故事。”小竹娘子狠狠地瞪了付大娘一眼,抬头再看向楚卫的时候,满眼都是不甘不服。
楚卫说道:“你的案子是你的案子,当年的平准仓失窃案,本官已有关键性的证据,可以请皇上重审。你确定咬死不认?”
什么关键性的证据?
十二年过去了,死人都化成白骨了,就算有什么证据,恐怕早也被那些陷害父亲的人扫除干净了。
小竹娘子说道:“我不知道楚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您口中说的失窃案,奴家听都没听说过。”
一直都很温和的楚卫冷冷一笑,道:“嘴还真是硬。看来曹家作为被推出来的那个替死鬼,不是没有原因的。九分假一份真,混合起来,便是真的不能再真了。可惜、可惜。”
屏风后,三皇子也不耐烦了,低声跟熙宁帝道:“父皇,卫儿这是在说什么呢?要审拔舌案,就审拔舌案,一直扯那平准仓失窃案做什么?”
熙宁帝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道:“你心虚了?”
三皇子慌张一笑,镇定道:“父皇,您说什么呢。儿子可没有、”
“什么叫九分假一份真?”外面,小竹娘子到底是忍不住,质问道:“难道在楚大人掌握的线索中,那曹家人还真贪了赈灾粮?”
楚卫这时才走上主位,坐在公案后,整理着桌子上的纸张,漫不经心地问道:“曹箬,你还不承认你的身份吗?”
“我、”小竹娘子正要说什么,张枯脚步匆匆地走进来,直上主位的公堂,一手遮住唇外,低声道:“大人,不好了,青云巷又出现了一桩拔舌案。”
楚卫皱眉,就听这手下又大喘气的补充了一句,道:“幸好有新姑娘提醒,咱们的人提前发现,没有出现死者。”
楚卫这才问道:“被杀的是谁?”
张枯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钱法堂主事,张志远。动手的,是他家那个女仆,叫兰娘的。”
“兰娘?”楚卫重复了一遍,突然眉眼清朗,“我知道了。张志远如果还能上公堂,一起带来。”
跪在下方的小竹娘子只隐约听到几个字,看着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的张枯,她心中一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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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糯不知道,这场从上午开始,一直到下午结束的由三法司联审的案子结束后,朝廷发生了怎样一场大地动。
她在鹿鸣湖上玩的十分愉快,还蹭到了二师兄家的大画舫,吃了一顿美味的大餐。
二师兄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奢靡舒坦,连他的一个游湖的画舫上,也带着手艺极佳的大厨,新糯都有些后悔撮合他和那程雪瑶了。
夕阳西下,全程都端着一副半个主人姿态的程雪瑶起身,跟元忱提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