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老头的眼睛只会比新糯更利,指着元忱的扇坠说了句。
元忱眉心一动,问道:“不知老爷子何意?”
新老头看向孙女儿,“糯儿,你鸿爷爷当年给你的那个琉璃镜,上面是不是有这么一颗血红的猫眼石?你天天拿着玩,我记得还摔了。”
新糯笑看向元忱,见他面色微露疑惑和抵触,不知怎么又有一种熟悉的对这场景的似曾相识感。
她说道:“我摔坏的那个,是师父给的,只不过我随手就扔了,也不不知道被什么人捡了去。”
元忱一下子看住她,眼中闪过震惊、不可置信。
“是吗?”新老头疑惑地说了句,又看了那个已经不摇动的扇坠一眼。
楚卫突然说道:“不知你师承何处?”
新老头就要说破了,那老友这两个徒弟,跟他孙女儿缘分还不浅,他早说带着孙女儿去见一见,这丫头捉弄起人来却是上瘾了。
“爷爷,”新糯打断老头子,“您不是要带我去看打渔吗?”
你要是现在挑明,我再也不跟你去看打渔了。
新老头:“好吧好吧,歇好了,咱们走。”
元忱还在失神中,见那小老头站起来,也猛地站起来,问道:“老爷子,你们是什么地方的人?”
“响水县的,”新老头说道。
元忱面色猛然一变,如果他们不是提前得知,怎么可能这么巧?
楚卫也觉得很巧,因为他听到这个县名,恍然才察觉,小师妹一家也是响水县人氏。
再结合刚才这老爷子要说话被打断。而他当时的问题是,他们师承何处。
难道?
楚卫深邃的目光落在女孩儿身上。
见他看来,新糯朝他璀璨一笑,然后对爷爷道:“老头儿,你还不走吗?”
新老头:“怎么不叫爷爷呢?走走走。”
爷孙俩走出茶寮,元忱下意识追出一步。
楚卫喊道:“元忱。”
元忱眉心凝结。
“你怎么回事?”
元忱从来没跟人说过当年让他走出困顿的,这颗小小的猫眼石,到京城,他确定了这是程雪瑶的东西,也没有向她吐露过一字半句。
但是今天,却有两人表明了和这个猫眼石的关系。
到底是谁?
元忱捏着扇柄,大拇指都摁出了青筋。
“师兄,师妹那儿还是劳烦你操心,我有事,先回城。”
楚卫皱眉,他对这个二师弟其实不算太了解,当年同在师门的五六年里,两人习武的进程不同,多数时间都是各练各的。
唯一交流比较多的时候,便是每到年节,和师父三个分别收到小师妹准备的节礼时。
师父尤其爱拈酸吃醋,总是要比一比,看小师妹给他们准备的礼物,是不是超过了他的。
想到师父,他老人家回津门也有小半个月了,应是时间快回来了。
楚卫看向已经走远的爷孙俩,如果他刚才凭感觉的猜想没有错的话,小师妹还真和师父常挂在嘴边的一样,是个鬼灵精。
不过她一直不来找他们,是想暗里考验一下师兄是否够格?
“爷。”
胡凭的声音打断了楚卫的思绪。
“那铜镜铺的老板回来了。”
“走,去看看。”要走时,楚卫的目光不自觉落在桌上她用过的那茶杯上。
掀开露着一条缝的杯盖,褐色的茶水面上,是茶叶梗拼出来的几个字:“第二个条件,今晚、夜宵、胡记鲜鱼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