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有?”
铃铛讶然,又有些委屈。“为什么?”
“将军不喜欢这样的事,他一直在劝和,你看不出来吗?如果谁要是做得过份了,他也会拿出霹雳手段。你父亲曾经和关侯为敌,丁奉又是将军身边的大将,同样的事,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是一分,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是十分,会让将军多想的。”夏侯徽沉默了片刻,又道:“姊姊身边有楠狐,楠狐的夫君是魏兴,我的身边有你,你的夫君是丁奉,都是将军不可缺的助手,我不希望他们之间有分歧。男人的事,由男人去解决,孩子的事,由孩子自己去解决,我们不要掺合在里面。”
铃铛依然有些不甘。“那就这么放弃?”
“不是放弃。”夏侯徽摇摇头:“老子说过,不争才是真正的争。姊姊终究是武人,她不懂这句话的真正涵义,所以才会那么露骨。她是正妻,就算过份一点,将军也会容着她,我则不同,此刻天下未平,他要倚赖我们兄妹,可能不会说什么。可是形势会变的,等天下大定,我们还能依赖什么?真正能依赖的,还是感情。你以为当初将军将我曹家姑姑嫁给关兴是一时之意?他大概早就看出了我们之间会有争斗,所以希望用这桩婚姻来联络我们两家。当然了,在必要的时候,曹家也可以代替我们夏侯。”
铃铛愕然变色,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在她看来,如果真如夏侯徽所说,那魏霸的心思也未免太过深沉了些。
“不要奇怪,这就是家主要面对的问题。”夏侯徽轻声叹息:“其实,他是不喜欢这样的事的,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不得不考虑罢了。有时候,我也觉得他很可怜,身上压了太多的担子。”
“谁说不是呢。”铃铛感慨的说道:“看起来,还是我们这样比较简单些。”
“你也不要高兴,如果一切顺利,丁家的规模也会越来越大。到了那时候,这些事躲都躲不开,区别只在于程度。你要想做好这个主妇,也得学学怎么揣摩心思。”
铃铛吐了吐舌头:“我和关夫人一样,习惯了拿刀,不怎么习惯揣摩人的心思。不过我会记住你的话,不让他有三心二意,想纳妾,门都没有。”
“咄!”夏侯徽啐了一口,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榆木脑袋,白浪费我那么多口水。”
正说着,远处的魏霸忽然转过头来,似乎看了这边一眼,夏侯徽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扬了扬手。魏霸也扬了扬手,两人隔着二三十步远打了个招呼,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却仿佛了解了对方的心意。
铃铛咬着手指头,想了半晌,还是没想明白:“夫人,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随他纳妾,回来和我争斗?”
“当然也不是。”夏侯徽不动声色的说道:“既然纳妾之事不可阻挡,不如主动给他纳妾。想想习夫人是怎么做的,你就明白了。”
铃铛这次有点明白了:“给自己找帮手,而不是对手?”
“总算开了一点窍。”夏侯徽抚额长叹:“真是不容易啊。”
“嘻嘻……”铃铛笑了起来,随即又黯然道:“凭什么啊,不管什么样的帮手,总要把丈夫分一半走,我们为什么还要抢着去做?”
夏侯徽默然。她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当初劝魏霸娶关凤,就是她的主意。这么多年,她着意笼络关凤,两人关系一直处得不错,可是一涉及到孩子,她们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了对手。
我是不是自作聪明?
另一幢小楼上,关凤站在窗前,看着魏洋跟在其他的孩子奔跑,眼神微缩。楠狐站在她的身后,沉默不语。作为关凤的心腹,她知道关凤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她却无法劝解。
魏霸要求关凤随军出征,不让他再留在湘关,转而安排靳东流辅佐关兴,既可以看作对关凤的关心,也可以看作是避免关家在荆交坐大。而他在关羽墓前对关凤的严正警告,更说明他已经对妻妾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非常不满。
“楠狐,我真的不擅长这些。”关凤疲惫的说道。
“既然不擅长,不如放下。”楠狐劝道:“依我看,将军不会亏待夫人的,他对虞姑娘的疼爱远远超过四个少主。”
“一个女儿家,能顶得什么大用。”关凤叹息道:“将来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楠狐笑道:“既然如此,那夫人就应该多和将军亲近,再生两个儿子才是正理。天天想这些心思,会让人老得快的。”
关凤沉吟片刻,眉毛一挑:“我听说,天师道有驻容之术,你说会是真的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