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廖安用心,临沅的屯田成果并不比其他地方差。经过两年的整治,临沅今年又风调雨顺,一个意外的丰年突然出现了多年来一直为吃饱饭而犯愁的临沅人面前。
双喜临门,临沅到处都是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中秋过后,征兵令也送到了各乡各聚,筹备了多时的襄阳之战终于进入实质性的准备阶段。因为魏霸部分恢复了兵役制,所有适龄的男子都在征召之列,所以各县都开始忙碌起来。
打仗有两个必备的条件,一是兵,二是粮。粮只要集中起来就可以起运,兵却不是集中起来就能上战场。一提到兵法,很多人都会想到神机妙算,出奇制胜,其实那只是兵法中的一小部分,如何征集兵源编成步伍,再加以训练,将普通的百姓训练成能够上阵的士卒,使他们能够闻鼓而进,闻金而退,如何开拔行军,如何扎营休息,这才是兵法的主要内容。
只有这些基础条件具备了,才有可能谈到各种用兵之法,如果基础不扎实,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人数再多,也不可能取得胜利。就像当年的黄巾军,号称百万,最后却被区区数万官军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练兵,是兵法中最重要的一环。历史上评价诸葛亮“治戎为长”,就是说他擅于练兵,堪称一代名将,只是“应变为短”,用奇不足,所以才不能成济大功。后一句历来有争议,但前一句几乎是公论。
两者相较,前者是基础,毕竟实力才是决定性的因素,如果实力不足,仅仅寄希望于出奇制胜,那也只是书生之见。西方兵法重练兵之法,轻奇变之谋,重视技术改进,最后打败了以谋略著称的东方帝国,称雄世界,便是一个最明显的例证。
魏家父子的兵法传承自吴起,吴起用兵就最注重练兵,魏武卒便是其练兵思想的集中体现。魏霸的精兵思想更上一层,他从来不认为把壮丁们集中起来,每人发一把刀就能上阵,那是乡民械斗,不是真正的战斗。用孔子的话说,这就是“不教而战,是谓弃之”,和让他们去送死一模一样。
所以魏霸的征兵声势很大,进展却非常慢。他先派出亲卫营的精干人手到各县去选兵,并不是适龄的人都可以入选,只有那些身体强壮,通晓基本格斗技能,而且本份忠诚的人才能入选。兵役制恢复才两年,好多百姓还没有农闲时练武的习惯,能够满足要求的人非常少。忙活到九月底,李严都从成都出发了,魏霸也没能征足兵源。
在李严的接连催促之下,魏霸先安排赵统押运粮草起程,他给赵统配备了一万精锐,这一万精锐可不是新征召来的,而是这两年一直战斗在第一线的常备兵,战斗力毋须多言。
就连孙鲁班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看了那些士卒和装备,都不得不承认魏霸对赵统这个师兄那是没话说。新婚之后,孙鲁班如愿以偿的可以陪在赵统身边,一起奔赴战场,心情大好,看着魏霸这个大恶人都能露个笑脸了。
魏霸和赵统交待了之后,上下打量着一身劲装的孙鲁班:“公主,穿成这样,是打算伉俪并肩上阵杀敌?”
“不行吗?”孙鲁班眼皮一翻,带着些许得意的说道:“我打理家务比不过子瑜,力气总比她大一些。夫君上阵杀敌,我帮他解解甲,总是没问题的。”
“我说公主,你不会携夫潜逃吧?”魏霸一本正经的说道。
孙鲁班一愣,随即跳了起来,指着魏霸大叫道:“怪不得你迟迟不肯动窝,原本是怕我们大吴抄你的后路啊。我可告诉你,就算他肯逃,我都不会逃。我还要等着我们大吴的将士生擒你的那一天,看看你的衰样呢。”
“咦,你就是那个被镇南将军抓走的公主?”张星彩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孙鲁班上下打量了一番:“穿得这么利索,会打架吗?要不我们打一架好不好?”
“这是哪来的野孩子?”孙鲁班眼睛一翻,提高了警惕。她知道魏霸的夫人关凤身边有女卫,武技可不低。她虽然身体结实,也会两下花把式,真要和人开打,那可不够看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孩子打了,那可丢人丢大了。
“野孩子?”张星彩眼睛一翻,袖子一卷,双手叉腰,用比孙鲁班还要大三分的声音骂道:“你敢骂我是野孩子?你搞清楚一点,我姊夫可是大汉天子,比你阿爹那个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吴王可尊贵多了!你这公主才是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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