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瞄准了一旁的墙壁。
“挥刀,砍。”
墙壁便多出了一刀干净利落的切口。
他瞄准了脚下的柏油马路。
“挥刀,砍。”
脚下的马路便多出了一道裂隙。
他瞄准了天上的云朵。
“挥刀,砍。”
天上的云便被一分为二,连其中的水汽都没有扩散开来半分。
他瞄准了许承。
学者咧嘴,轻轻笑道:
“老先生,我要砍了。”
闻言,许承点了点头。
“好啊,你砍吧。”
于是学者便砍了。
他高举起了自己手里的血肉长刀,瞄准许承所在的方向,锁定许承为目标,而后奋力落下了刀刃!
唰——!
噗嗤!
那是某种液体飞溅的声音。
是血。
当利刃以全力命中人体,所发出的声音并不是那种锋利的感觉,而是好似砍中了某种液体。
“水”在人体中所占比例极高。
换言之,砍人与砍水的声音其实是差不多的。
学者砍中了许承。
这是规则所限定的,也是必然,许承是没有办法躲开的。
但无论学者还是许承本人其实都很清楚一个道理:
许承是“人”。
人不是云、不是路、不是墙壁、更不是行道树。
人的确要遵循规则,可在规则之内,仍旧留有大量的余地!
“被砍中”不是“被砍死”,而不是“被一分为二”。
在扬起的血花背后,许承架起了自己的双臂,用小臂强行阻拦下了学者的这一刀!
噗嗤!
两道连贯的血痕浮现在了许承的双臂之上。
那是极为锋利的刀。
刀锋划过,割开了许承的血肉,差一点就露出了森森白骨!
那是无比惨烈的景象。
乍一看上去,似乎是许承吃了大亏,处于强势一方的学者应该趁势追击才对。
可学者却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呢?
因为他眼瞅着许承踏步上前,紧握着自己的拳头,拳峰之上满是自己的血迹!
魁梧的身躯屹立在学者的身前。
“人老了,懒得想那么复杂的是,你可是帮了大忙了。”
许承咧嘴,笑得十分渗人。
狞笑。
“既然怎么躲都会被砍中,那就干脆不躲开好了。”
“不需要躲,那么只需要考虑怎么打你的事也就好了。”
许承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搭在了学者的肩膀上,像是一位在教育年轻人的温厚长辈。
“年轻的小伙子幼,让我们来猜猜看吧——”
眼珠转动,童孔之中血丝满布。
那一刻,学者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眼前的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头,绝不是那种精致优雅的老人家。
利落的头发与胡子、干净整洁的西服、彬彬有礼的言谈举止……
这些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伪装罢了!
他所散发出的那种优雅宁静的气质,其背后隐藏着的,是蔚蓝之上一切暴力的实体化!
扭曲、疯狂、庞大、骇人……
那一刻,学者只觉得一股足以摧毁一切的风暴近在眼前。
怎么办?
只能挥刀了。
面对那股足以摧毁一切的风暴,学者所能做的,唯有遵循自己的规则。
挥刀,砍!
而迎着那锋利刀刃同时挥出的,还有许承的拳头。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