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门，是个大概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胡子拉碴的，大冬天的还穿了一双夹拖。左脸到眼角处包着一点纱布。
门一打开，就闻到了浓重的烟味和霉味。
他一看眼前整整齐齐站了四个人，问，“你们什么人？”
秦楠上前介绍，“你好，张先生，我们先前电话联系过的。我们是蔚然集团过来负责处理你此次意外的。这位是温秘书，这位是宋律师。”
男人打量了他们一番，说，“你们阵势还挺大。”
秦楠笑了一下，说，“应该的。是我们产品的问题，我们自然要拿出我们处理问题的态度来。张先生，要不我们进去聊？”
张姓男人又看了他们一眼，说，“进来吧。”
转身夹着拖鞋走进去，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几个人跟着走进去。
温宁注意到宋怀深在看到沙发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
这人估计是有点洁癖。
果不其然，他并没有坐下，而是四处转了一转。
秦楠注意细节，上前把沙发稍微清理一下，臭袜子，男士内裤，散发着异味。
温宁也不想坐，但她必须摆出自己的态度来，只能坐下。
“张先生……”
温宁刚一开口，就被宋怀深的助理给叫停，“温秘书稍等片刻。”
他从包里取出录音笔，打开，搁在跟前的茶几上。
张姓男人马上不乐意了，“这什么意思，还录音？干什么，准备打官司了？”
宋怀深正看着某个地方，很随意的转头解释，“张先生别紧张，我们也是以防万一有什么纠纷。张先生该说什么就说什么，随意。”
面对录音笔，张姓男人生出一点紧张来。
这应该是宋怀深的策略，律师加上录音，就会给他一定的压迫感。在这种情况下，撒谎的可能性就就会降低。
温宁便继续说下去，“张先生，对于我们产品给你造成的损失，我们十分抱歉。我们这么快过来，也是想尽快解决这件事，来缓解对你的伤害，补偿对你的损失。”
张姓男人看温宁长得漂亮，说话还算得体，心下便松懈一点，说，“我当时电话说了，要你们赔我二十万损失费。你看看，我这脸，都破相了，以后肯定没法回复了。我去整个容，这个钱不得要吗？你们售后什么态度，说不能赔那么多。亏你们还是大公司呢，这点钱拿不出来？”
温宁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公司理赔呢，是有一套流程的。售后是不能做主的。这不，我们过来，也就是商讨赔偿的问题。不过鉴于张先生所说的二十万，确实高了点。”
张姓男人一听，马上就不乐意了，“那我们还谈什么？你们信不信，我立刻上网曝光你们？我知道你们是上市公司，这要是曝光的话，你们损失的可就不是二十万了吧？”
“张先生是确定这二十万没得商量了？据我了解，这款产品买回来也就是一千多吧？还有这里……”
温宁眼尖，从茶几上一对杂物中间去拿东西。张姓男人看到之后，心虚的想要阻止，秦楠先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张先生，我们再商量商量嘛！”
温宁从里面抽出一张结算单，是某个医院的，日期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