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回来了。对不起,孩子只能托付给你了。这是我能留给你的唯一的,珍贵的,又能属于你的东西。”
袁磊子捂着脸:“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王小兰淡定望向他:“外面的天空那么广阔,你应该为我高兴,我们不要哭着分手,好吗?”
袁磊子没出声。
王小兰说:“明早,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请你一定要来。”
她起身要走。
袁磊子忽然说:“我知道你最近受了打击,不同意在这种情况下决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出去闯荡没关系,如果觉得累了,要回来,就回来。如果你到时候还是想离婚,回来,我一定配合你。”
王小兰一顿,回头瞪着袁磊子:“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有点血性好不好。”
正说着,李文军和顾展颜刚好从河对面的坡上下来。
王小兰和袁磊子不由自主望过去。
李文军和顾展颜边走边说,最后面对面在河边停住了脚步。
李文军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顾展颜笑得像个小女孩。
袁磊子从来没见过顾展颜这样的表情。
平时顾展颜都是淡淡地,冷冷地,镇定地。
王小兰收回目光,指着那边说:“看见了吗?那才是女人望着自己爱的人该有的表情。只要对方一出现,别人都成了背景板。我从看见他们第一眼,就明白了我看他的眼神原来是这样的。我有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你呢?”
而且顾展颜和李文军经历那么多风浪也还在一起,他们呢?
袁磊子脸色煞白,攥着拳,好一会儿才说:“明早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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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磊子离婚的事,在厂里引起了一阵叹息之声。
好多人都安慰袁磊子: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
天涯何处无芳草……
袁磊子却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继续他上班下班,有空就去大学里面听课的一成不变的生活。
大家都觉得他受了刺激,要用这种方式逃避。
袁磊子却对新版的洗衣机提出了一个建议,而且被采纳了。
虽然小,而且也是不重要的细节,却让人刮目相看。
要知道,之前升级和改进都是技术人员和李文军来完成的。
李文军在厂区大会上公开表扬袁磊子,还说,只要想改变,什么时候都不晚,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陶光明大受触动:他那个诗歌课程,学了没有鬼用,还是要去学点费脑子的东西。
比如国际贸易,比如编程,比如材料技术。
然后他最后选了国际贸易。因为他只看得懂国际贸易的书。
结果才学几天,老师就布置了学生们去看英文原版经济类书籍。
陶光明从图书馆借了一堆书回来。
李文军很高兴,说铁树开花,陶光明终于上进了。
过了一段时间,顾展颜悄悄问季如诗:“陶光明学得怎么样了?”
季如诗冷笑:“呵呵,他啊,一看书就打瞌睡,治好了多年的失眠。他还说下次借书不能借那么厚的,睡着了掉下来砸着脸可疼。”
陶然说:“爸爸每天看书动静可大了,被书打得嗷嗷叫,还把弟弟都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