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用一整个世间作为母体,是至高无上的瑰宝。
但是众所周知,一个胎儿的降生,是要离开母体的!
在这里,便是……脱离这个世间!
“神胎还很脆弱,若提前脱离母体,便要面临虚无的考验……还不到时候。”有人轻语,“再发育发育,或许就差不多了。”
“一个神胎,正常情况由‘世间’这个母体孕育完全,或许就是立地证就祭道之上了。”
“然而,这不过是梦幻泡影……连‘世间’之所以能成为‘母体’,都是因为几个造轮回反的强者拼尽全力扭曲了生命判定的规则所成。”
“等过了这一段时间,世间不再是母体,不再有生命力,何谈孕育之能?”
“恐怕会夭折!”
“所以,最佳选择,从当世来,回当世中……”
“但,谁来操刀?”
“毕竟,哪怕是为了祂好,也是在坏其功果……”
“这是一个精细活,也是一桩大因果。”
诸强低语,左顾右盼,看一看是谁要背此黑锅……不对,是担此大任。
是哪个幸运儿?
他们是不担心自己的,毕竟这口锅太大,也太重了,不是他们能背的。
那因果的反噬,他们根本扛不住!这等若是在阻道一尊生灵证道祭道之上,且是那种已经有了位格的生灵!
“或许,我们不用担心了……”
有强者语气莫名,“我们能想到的问题,那些祭道之上的生灵会想不到吗?”
“他们既然选择了出手干预,影响这样一个神胎的诞生,为祂赋予底蕴,为祂加持潜能,总不会是想着尝一尝血本无归的滋味吧?”
“毕竟,他们已经付出了血的代价,岂能无功而返?”
这尊强者叹息着,面容悲悯,为一位邪祖而叹,为他即将迎来的命运而叹。
“我日啊!”
终于,一声咆哮响彻世间,有人一往无前,有人虽千万人吾往矣,有人敢于舍弃一切……有人“自愿”的承担起了这个剖腹接生的责任!
“你们丧尽天良!你们不是人!你们这群混账东西!”
一位邪祖,骂骂咧咧的,却身不由己的动了。
五滴璀璨的血液,像是五张法旨,承载五尊至强者的意志,传递指挥——叶天帝向前五百步,挥动手术刀,剖腹产!
叶天帝“慨然受命”!
这一刻,他化作了光,是超世之光,是大梦之光!
他以大梦演绎万古,一点心念超然世外,就那么横击而去,力量被控制的恰到好处!
“轰!”
伴着震动古今的波澜,那胎盘在裂开,无尽的福泽与血光盈满了世间,让当世神圣与恐怖并行。
一个神胎的诞生,这本是一件好事。
然而,祂的诞生不是自然的,也没有那个条件,自然便带来了可怕的后果。
“噗!”
叶凡首当其冲,直面了恐怖的反噬,背负着难以想象的黑锅,整个人都龟裂了,濒临崩溃与毁灭。
“你们……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他仿佛在尽最后的力气呵斥与指责,滔天怨气死死维系着身躯,很难想象若是他死去了,会不会化作世间最恐怖的厉鬼。
“呃……你放心,下次不会这样了……”
有一滴精血中的印记发光,仿佛是一个生灵不好意思的讪讪解释着,让叶某人放心,下次他们一定会注意的。
这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苦叶人”,第一次亲自上手做坏事,还不太熟练,不多的良心在作痛,轻许了承诺。
但……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
被苦人震惊——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还想有下次?!
“不可能了!”
叶凡怒吼,他不断龟裂又重组的身躯爆发无量光,“斩!”
像是有无上秩序化作至高神剑,铮铮而鸣,划破永恒,斩断轮回!
叶凡在挥剑,无上剑意震古烁今,将自身被“污染”的那部分斩掉、斩尽,自淤泥中分离出最纯净的力量,不再被那五滴恐怖的精血所影响!
轰隆!
一口大鼎坠落,裹挟着这最后的纯净遁走,离去前不忘骂骂咧咧,“苦叶!苦叶!苦个狗头叶!”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叶凡舍弃了污染,舍弃了因果,舍弃了包袱,逃之夭夭。
“你不能走啊……”
有一滴精血在激荡,却终究挽留不了一个人,叶凡没有回头,生怕走的慢了,指不定还要再背什么更恐怖的黑锅。
比如说,教坏一个神胎,让他堕落成为世间最恐怖的魔祖!
毕竟。
一个继承了古代霸主、诡异始祖、史前邪神、苦叶英灵、造反魔祖、旧日诸世的生灵……
你很难指望祂天生心地善良!
叶凡只是跟这个懵懂降生的生灵对视一眼,便明白了——这是一个天生邪恶的魔道小鬼!
但,别人不知道啊!
——祂还是一个孩子啊,怎么可能学坏?一定是被人影响、教坏的!
这个人是谁?
大家思来想去,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邪祖!
一定是邪祖干的,是他要报复世界!
聪明机智如叶凡,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他走了。
没有半点犹豫,更没有回头。
徒留下一个婴儿,好奇的打量世间。
他眼中的懵懂在飞速消散,变得睿智而聪慧,歪着小脑袋,小手一招,那破碎的胎盘便随心所欲的变化,化作了一杆……旗幡。
旗幡是赤红色的,红的发亮,像是鲜血凝聚而成,恍惚间能听到有亡魂厉鬼的咆哮声,伴着若隐若现的……紫气流转,就是紫的有点发黑。
这一刻,当世的巅峰强者同时侧目,尽皆失声。
他们对视,面面相觑,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是……什么东西?”
“我听到了天地的回响,这是神胎手搓的伴生灵宝,好像唤作是……人皇幡?”
“……你在逗我?”
“人皇幡?有这样的人皇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