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回溯一番时空,看一看当年真相。
转瞬间,时光倒流。
天空被黑暗所笼罩,无数火流星正在降下,砸向仙庭各处。
“失败了我们失败了!”
“已经没有希望了。”
诸如此类的话语,传进吕仲的耳畔,他怀着疑问朝广场四下看去,发现是一位位身穿华丽服饰的修士所发出。
“仙庭道官?”
吕仲通过服饰,得出了这些人的来历。
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知道官们到底失败了什么,此刻一股宛若实质的沮丧、悲伤之感,在他们当中蔓延着。
以至于广场上万人,竟无人察觉到他的到来。
“什么失败了?”
吕仲深知自己所见,不过是往日旧影,根本无需影响到过去及未来,索性选了一目标开问,希望能从对方口中得到答案。
可让他失望的是,此人明明已是九境金仙,此刻却好似被剥夺了心智,除却失神呢喃,便再无其他回应。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的努力也没必要存在了。”
旁边一金色人影,惨笑着掐出一法诀。
骤然间,整个人化作灰烬消散。
不止是他,这一举动好似触发了什么,更多的道官选择了坐化。
可这般做的人虽多,却也不过是广场上道官的极少部分,更多的则是已经盘坐下来,在为首数名大罗的带领之下,口中已经是念念有词。
伴随着他们的念祷,一阵阵金光冲霄而起。
惊人的一幕出现,道官正在做的,竟是幻化出黄金树。
直到这时,吕仲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明明已回到了当年的道庭,却没有见到黄金树的踪影,原来是它已经出了问题。
“所以天空中落下的,是黄金树的残骸吗?”
吕仲伸手接引过一枚火流星,证实了自己这一猜想。
恐怕这就是令众道官如此无助的原因。
黄金树陨落了!
“我这是回来了初代天道陨落的时候,难怪仙庭会如此混乱,一位位道官竟如此迷茫,那么接下来.是否也能见证第二代天道子登台的时候?”吕仲心有所感,目光洞穿悲恸仙庭,落到一处高台之上。
此时此刻,一道身影正在拾级而上。
她瘦小的身躯,与高大的台阶是如此不成比例。
“是陆芸。”
吕仲口中喃喃,隔空仿佛与她对视了一眼,后者便转过头,继续朝着高台之上爬去,目光坚定令人动容。
渐渐的,她身上发出阵阵金光。
随着金光的涌现,天空中由众道官们所构筑,此刻正在他们哀鸣中消散的黄金树,竟一下子变得稳定起来,更有簌簌金叶洒落而下。
“太好了!”
见到这一幕,地上耗尽力量的道官们,终于带着笑容离去。
与此同时,陆芸也抵达了高台之上。
伴随一阵金光涌现,吕仲回到了原地,他将目光投向仙庭深处,仿佛看到了一座立于高台之上的巨殿,口中喃喃自语道:
“原来如此,陆芸就是第二位天道子。。”
难怪她知晓得如此之多。
顺带的,他还知晓了当年道盟一夜崩解的深层次原因。
在黄金树的陨落,道官们的计划失败后,某位大罗瞬间将下界的道盟修士彻底抹去,目的根本没有之前猜想的那般复杂,单纯只是避免黄金树陨落消息外泄而已。
为了这一理由,甚至动用了大罗金仙之力。
哪怕逝去无数岁月,其余留在时空中的力量,哪怕只剩下一丝一毫,也足以轻易抹杀下界意图泄漏仙界消息之人。
“毫不奇怪,也只有大罗金仙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身为大罗,吕仲对此自然清楚。
越过道官们坐化的广场后,他继续朝着仙庭深处前进。觐见之路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连他也不清楚,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继续往前走,沿途的灰烬渐渐多了起来。
它们就好似灰界中的时代废墟般,一层叠一层,少说也有千米之厚,其中无半点信息残余,可见被烧得十分彻底,显然都是被送到这里的柴薪。
吕仲往虚空中一抓,很快抓出一道道影像,皆是过去的时光碎片。
“自从第二代天道子出现,原本崩溃的仙庭很快恢复正常,只是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不同于初代天道,天道子的力量衰弱幅度远超众人想象,预想的中兴永远不会到来,所以为了维续黄金树的存在,陆芸最终选了柴薪之路吗?”
天道子跟初代天道之间,竟存在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
这一点,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一位以自身为柴薪,能够为黄金树时代照亮万古,而陆芸所化身的天道子,却仅仅只是撑起一片余晖,后续便无以为继,不得不借助外力。
依照地面上的灰烬厚度,吕仲甚至能做出猜想。
“恐怕连天道子,也是一代不如一代。”
饶是如此,仙庭居然能苟延残喘着,硬是撑到了终末大劫到来。
吕仲心中不禁生出敬佩之意。
不过要让他猜想其中原因,大概是仙庭已经开辟了前路,要论柴薪的质量,只怕大罗远远在真仙之上,道主级别存在更是一块好柴。
无怪乎后来,其他势力再无法与仙庭共存。
试问谁敢相信一个时刻想把你当柴烧的势力呢?
“说起来,黄泉道主也已经很久没消息了。”
依照仙庭的尿性,怕不是已经捉去烧了。
“还有其他道宫之主.”
虽然吕仲觉得不大可能,但该不会连他们也.
“没错!”
突然之间,一道清脆如银铃般声音,在吕仲身前响起。
是陆芸。
只是跟之前几次见到时大不同,她变回了原本的小女孩模样,而并非吕仲之前所见,那般成熟冷漠模样。
“既然你已经见过我真身,那就没什么好掩饰了。”
“怎样?直面天道子,可曾有压力?”
“实话说,一点压力也没有。”
吕仲实话实话,此刻他虽不清楚陆芸的状态,但绝对已不再是天道子。
“你猜中了,所以我最讨厌聪明人。”
“呵,我可不是。”
吕仲这也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