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羽凡杀你?”
“我也不知道。”刘薏仁耸耸肩膀。
毕山凝又想到玉峡山的守门人,“等等,玉峡洞的守门人。”
毕山凝激动的说,“这里面定有蹊跷。”
刘薏仁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当时在玉峡洞口,就在我要杀了羽凡的时候,守门人突然冲过来伤了我,不然我也不会受伤到不敌羽凡。”
“你不是进去过玉峡洞?里面可有蹊跷?”
毕山凝知道‘鸣晨剑’护主,可当时鸣晨师姐躺在地上的时候剑并未出鞘,这是为何?
难道是玉峡洞里师姐遭遇了什么?
刘薏仁回想着在玉峡洞的情景,话说这神龟会赐给武器,但进去的十个人一个也没有拿到武器。
“我并未察觉到异常,不过就是那神龟有些不像神龟。”但到底哪里异常,刘薏仁说不上来。
“就是说守门人很有可能和纯阳,羽凡是一伙的?守门人听从神龟的调遣,那神龟也十分有可能是纯阳的帮手。”
刘薏仁分析道,这纯阳到底还要害死多少人?
毕山凝想到师姐的异常,“那就是说,师姐很有可能在神龟虚镜里就有可能受到了不测?”
刘薏仁不排除这个可能。
“这是什么神龟?明明是个邪物。”毕山凝愤愤的说。
月上梢头,万籁俱寂,虫鸟兽都隐去踪迹。
“这一切都需要我们亲自去看看,快睡吧。”
和衣躺着,背对着火堆。
刘薏仁梦见自己被白青松和羽凡救上山的那一天,漫山的松柏沾着红色,刘薏仁转头一看,白青松居然也躺在地上。
大雾弥漫,刘薏仁拖着断腿,羽凡在身后一步步逼近。
“是你,你在跑什么?你跑得掉吗?”一个声音传来。
浓雾中出现两个身影,羽凡身后跟着纯阳,他怀里抱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跳下,落在浓密的雾中。
一步步走向刘薏仁,刘薏仁突然又回到那冰冷的床上,这一次,没有黑布遮住眼睛。
刘薏仁的皮肉被冻在身下的冰床上,纯阳用尖锐的指甲划开手腕,血液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冰上绽开了一朵红梅。
刘薏仁看着那一张蛇脸贪婪的盯着流出的红色液体。
“你看,你跑了,我也能将你抓回来。”耳边传来魔鬼般的笑声。
刘薏仁忽而又置身于一个雨林,红色的雨水从空中落下,朦胧的天地间都是一片血色。
不过刘薏仁身上的红色最盛,手腕处的伤口久久不能愈合,漫在雨水里,在地上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弥漫着血腥味。
滴答,滴答。
毕山凝看着刘薏仁紧闭着双眼,双拳紧握,嘴里喃喃的说的模糊的话。
“醒醒,下雨了。”
刘薏仁猛地从梦里醒来,翻身而起将毕山凝按在地上,雨滴落在肩膀上。
毕山凝手里的雨伞跌落在地上,湿哒哒的发丝贴着侧脸,雨滴顺着流到毕山凝脸上。
青筋暴起的手掌按在毕山凝脆弱的脖颈上,充满血丝的眼珠里流露出狠戾。
毕山凝睁着大眼睛,一脸恐惧。
刘薏仁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是在做梦。
快速将毕山凝松开。
“怎么下雨了?”连忙将雨伞拾起来遮到毕山凝头上。
发现她依旧坐在地上,“不好意思,抱歉了,我做噩梦被梦魇着了,冒犯了,毕掌门。”想要拉起她,手伸在半空中。
见毕山凝没有反应,才想起两人男女有别,又尴尬的将手收回。
“你刚才很可怕。”毕山凝轻声说道,“像是一个害怕的野兽。”
毕山凝的意思不是她自己害怕,而是刚才刘薏仁的样子像是一只温顺的野兽被惹怒而害怕的样子。
刘薏仁将雨伞朝着毕山凝的方向倾斜,“是吗?就是噩梦罢了。”
刘薏仁不想再回忆,“这天色已经亮了,不如我们上路吧?”
毕山凝看着雾蒙蒙的天气,淅淅沥沥的雨。“你确定?”
刘薏仁尴尬的摸摸头,“我也不确定。”
两人找了个山洞,暂时避雨。
马匹栓在外面,雨势似乎又大了。
毕山凝看着刘薏仁出神的样子,“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山洞里点了火堆,说话的声音在空荡的山洞回荡,刘薏仁身体一抖。
假装打喷嚏,刘薏仁回过头,“嗯?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很害怕?你在怕什么?”
三年被人鱼肉的日子,怎么能不怕?
就算刘薏仁没有亲身体会过,甚至说刘薏仁没有继承这具身体主人的全部记忆,但却偏偏是那三年,最近愈发的清晰。
可能是过程过于痛苦,使得身体有了记忆,就算是一个新的灵魂,也会恐惧到颤抖。
“我没有怕,不过是有些冷罢了。”
刘薏仁将脸转向外面,不愿再回答。
不对。
青松山。
白青松长老。
“不好,羽凡要杀白掌门。”刘薏仁不禁自责自己才想到这一点。“羽凡之所以在玉峡山告诉你他的父母被白青松杀害,就是因为他认为你是无法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的,但你却活着逃出去了。”
刘薏仁转向毕山凝,“所以他现在很可能狗急跳墙。”
毕山凝也明白了,“所以他要赶在天下人知道鸣晨师姐真正凶手之前杀了白掌门,因为这样白掌门才会对他毫无戒备,他的复仇才会更加顺利?”
“没错。”
刘薏仁熄灭了山洞的火堆,“现在不管白掌门是不是真的杀了羽凡的父母,但只有他活着,才能真相大白,而我也不用蒙受冤屈。”
“事情真相大白,师姐在九泉之下才能安息。”毕山凝说着。
两人上马朝着青松山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