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就去给大汗的新妻看看病。”于无心说着,挥手让他跟上。
“那新妻脾气倔,每天不是刺伤自己就是捅伤大汗,真是个烈女。”说着,忍不住摇摇头。
既然如此,为何偏要娶穆萍儿?
“你们大汗何必执着于一人身上?”刘薏仁问着,穆萍儿性子烈,他早就知道,打伤乌托的大汗,这,这大汗可真能忍。
刘薏仁忍不住担心穆萍儿的处境。
“我要是告诉你,你可不能往外说。”于无心说着,虽然这件事情乌托人差不多人尽皆知。
“大汗小时候去大炎遇到了一个姑娘,从此日思夜想,成为了大汗的一块心病,就算到了成婚的年纪,也不愿意接受任何姑娘。”于无心说着,刘薏仁猛然觉得这大汗还是个痴情种。
“那姑娘眉间有个黑痣。”
于无心手背在身后,“但大汗无意得知,就在那次遇到姑娘之后,那姑娘就被拓跋余的爹杀害了。”
这可能也是拓跋余后来杀父的一个原因。
“从此,大汗的后宫渐渐多了起来,日夜沉迷,就此就和你们大都的纨绔子弟无异了。”于无心说着,抬了抬眉毛,对着刘薏仁说道。
“我又不是纨绔子弟。”刘薏仁反驳说。
于无心转头好笑地看着他,这不是欲盖弥彰。
“谁说你了?”
于无心说完,不知道为何,刘薏仁心虚低下了头。
“你心虚什么?”
刘薏仁摇摇头,想赶紧让这个事情过去,“后来呢?拓跋余后来呢?”
“后来在战场上遇到那个穆萍儿了呗,然后就这样了。”于无心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真是孽缘一场。”
“谁说不是呢?”
两人来到拓跋余的寝宫,想象中的拓跋余应该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字,至少要有胡子才对。
但却不一样。
身高九尺有余,比慕容筠还要高上几分,不过没有络腮胡,也没有十分肥壮的身体。
辫子束在脑后,长腿搭在虎皮地毯上。
眉宇深邃,像是大漠的野狼一般。
“表哥。人带到了。”说着,于无心居然退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这是骗兔子入狼口啊。
表哥?
确实没有细想,当时听到于无心叫老太后姑妈就应该知道她和拓跋余的关系。
这?
两人的关系也不像是传闻中那么不和。
“参见大汗。”刘薏仁拱手。
拓跋余站起身来,在刘薏仁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你和穆萍儿是什么关系?”
自从知道了萍儿姐是拓跋余宛宛类卿的代替品,刘薏仁就知道这个大汗不是真的爱她。
她只是她的一个影子罢了。
“她是我的义姐。”刘薏仁说着,被拓跋余俯视打量着,真不是什么好的体验感。
拓跋余坐了下来,“听说你去过我母亲那里了?”
消息这么灵通?
“是。”
刘薏仁细细打量着周围的摆设,眼珠转动瞥见墙角放着两个大锤,有一整张狼皮挂在墙上。
有一只狐狸,最为完整,身上没有伤口,像是一个玩偶一般。
“听说你是个郎中,又是穆萍儿的义弟,她现在卧床不起,你去给她看看病吧。”拓跋余说着,语气不容拒绝。
刘薏仁没想到这么容易。
被人领着,一路上除了女侍从,没有其他的人的身影,似乎这些人都训练有素,一个个严正以待,围着一间屋子。
门被打开。
里面昏暗无比,厚厚的帘子挡住了视线。
中央是一个大大的帷幔,上面放着一床丝绸被子,里面似乎有一个人,不过身材过于瘦削,只有黑丝倾泻在床上,若不是这一点,刘薏仁都要怀疑床上到底有没有人了。
立在床边的衣架上有一身喜服,款式完全按照大炎的以红为喜。
还有头饰。
就在门开的那一刻,穆萍儿在床上动了动。
看到刘薏仁身边还跟着拓跋余。
眼里含着的泪光又收了回去。
“这窗户需要打开。”刘薏仁说着,拓跋余点点头,身旁的侍女便拉开了窗帘。
这时刘薏仁看到穆萍儿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拓跋余在她身后放了两个垫子,将她抱在怀里。
对着刘薏仁说:
“把脉吧。”
刘薏仁来时匆忙,腰间带着的全是毒药。
手搭在胳膊上,不敢和穆萍儿寒暄。
只是那穆萍儿一直盯着刘薏仁的眼睛被拓跋余看进眼里。
“积郁已久,成疾,需要多出去走动。”
刘薏仁说着。
“身上的伤耽搁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