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薏仁行礼。
只是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遇衡长老三言两语讲清楚事情的原委,刘薏仁便要起身离开。
“遇衡长老若不嫌弃,不如去里面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说完刘薏仁便向着城中走去。
县衙。
“聚众闹事,破坏城中治安,拖出去二十大板,以儆效尤。“官老爷高高在上,摸着半白的胡子。
“你这个昏官,不顾是非黑白。“萧贤被拖着上了行刑架,两人将他绑在上面。
官老爷眨着小小的眼睛,“辱骂朝廷命官,加十大板。行刑。“
板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打在萧贤的脊背上,萧贤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腰都快断了,脖子上疼出青筋,院中响彻着萧贤的苦痛嚎叫。
衙门外的人群散开,走进来一个人。“住手。“
“是谁,大胆。“
官老爷看清楚来人之后,连忙佝偻着腰从官椅上爬下来,“不知袁将军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对着一旁正在行刑的人摆手道,“快住手,快住手。“
“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萧贤挨了四板子,背上的衣衫已经血染,底下的肉早已皮开肉绽。
袁青坐到判案的桌子前面,抬手拍了一下惊堂木,那县令就吓得颤抖了几下,又看了地上的黑头签。
“台下之人所犯何罪?“
县令颤颤巍巍,也顾不得刚刚收了的银子了,“聚众闹事罢了?“
“聚众闹事你就给他个黑头签,也不怕打死人?真是好一个父母官呐。“袁青摆弄着另外两个签筒中的白头签,和红头签。
县令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抖得差点儿跪下。
“是下官糊涂了。“
袁青站起来,县令急忙之下说,“将军怎么说就怎么判。“
“我又不是县令,这还是得你来。“
县令坐在上面,握着惊堂木的手都在抖,“萧贤聚众闹事,但念在初次,且已经得到了教训,剩下的板子不必再打。“
县令说完,看着袁青。
“人谁抓来的?”
“这几板子本不该打,是你因为一些个人恩怨,将其抓到衙门受着无妄之苦,你可认罪?”县令说着,刘薏仁扶着萧贤走出了大门,萧贤看着刘薏仁,“先生,你回来了。”
后面传来惨烈的叫声,袁青在刘薏仁身前挥挥手,表示不用谢。
两人回到医馆,老头坐在石凳上,干枯的木枝上站着几只麻雀,老头拿着碎馒头,地上又多了几只,尖尖的喙在啄着,又飞到枝头上。
萧贤看到这老头,本来软痛的腰又有力气了,推开刘薏仁自己站起来。
“你还有脸来,你看看你把我害成啥样了。”说着就要拿着扫院子的扫把去驱赶老头。
老头站起来,躲到了墙角,“刘薏仁,快管管你徒弟。”
“萧贤,别急,他是熟人。”刘薏仁无奈看着两人,不知道这两个人又是什么怨。
萧贤差点摔倒,遇衡长老伸手扶他,但是手被萧贤甩开,“别碰我。”
刘薏仁赶紧接住他。
萧贤趴在床上,刘薏仁边往炉子中添着木炭,一边听着萧贤和遇衡长老说所发生的事情。
“他欺负我们医馆,说你医术不精。我气不过,你又不在。”萧贤说着,满脸的委屈,语气有些激动。
遇衡长老挠了挠头上的乱发。
“他还说他是我的老祖宗。”萧贤说着,情绪更加激动了。
刘薏仁看着他就要起床往下爬,“别动了啊,刚刚上了药,躺几天就好了。”
“你师傅说的是,小东西,刚刚还不是我给你上的药,真是不知好歹。”
萧贤羞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刘薏仁,你管管你徒弟,他不尊重我。”遇衡长老说着,一脸教训晚辈的样子。
刘薏仁不想和两人说话了,真是一对冤家,“他不是我的徒弟,我医术不精,还不能收徒。”
“也是,为师都没同意。”遇衡长老转向趴着的萧贤,“我是他的师傅,你叫我一声师爷没问题吧?”
“我是你老祖宗,这话也没有毛病。”
刘薏仁在青松山上就没有拜师,但遇衡长老教会他许多,倒也算是师傅。
“先生,他真的是你的师傅吗?”萧贤看着刘薏仁,他总觉得先生不像这个老疯子教出来的。
刘薏仁点点头,“但还没拜师。”
“择日不如撞日,你跪下给我磕头,我就算你是我的徒弟。”遇衡长老不拘小节,不喜欢那些繁琐的拜师礼节。
刘薏仁虽然有意,但是觉得礼节不可少,“感谢遇衡长老厚爱,但等我准备好拜师礼,一定登门拜师。”
遇衡长老觉得刘薏仁不识抬举,“磨磨唧唧的,我不想收你了。”
挥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