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筷起筷落,静得可怕。
这氛围感也太可怕了,刘薏仁夹起一块鱼块,喉间被刺卡着,也不敢大声咳。“大家平时的新年是怎么过的?”
一声打破了平静,刘薏仁也趁着说话的功夫,将一声咳嗽自以为掩人耳目的夹杂其中。
一片沉默,璃雨睁眼看着刘薏仁,溜圆但是不大的眼珠,脸上有些雀斑,悄悄扯了刘薏仁的衣角。
刘薏仁还以为她想吃什么,但是够不到,“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夹。”璃雨还没说话,只是使劲朝着刘薏仁眨眼,刘薏仁以为她想吃慕容筠面前的水煮大羊排,夹了最大的一块,然后也给自己夹了一块。
但璃雨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小嘴嘟着。
刘薏仁的羊排也不小,筷子夹起来会掉下去,干脆一手拿着一边,啃起来了。
这下,璃雨的脸色更不好了。
“你不会生病了吧。”刘薏仁放下,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璃雨再也不看他了,埋头小口吃起来。
刘薏仁重新拿起来,此时他也注意到一些不对劲,大家吃饭都好小声,就连阿尧这种莽汉也吃得慢条斯理。
刘薏仁又要开口,“这羊排……”
“食不言寝不语。”慕容筠冷冷说。
刘薏仁立马噤声。“……真好吃。”刘薏仁剩下的话顺着肉滑进肚子里。
不会吧,不会吧。
这可是慕容府啊,自己刚刚是不是把这里当家了,在饭桌上放肆,真是感激将军大人大量,留我一颗头。
好丢人,刘薏仁都要把骨头啃秃了,也没有夹其他的菜。
“好吃就多吃”
听到慕容筠说话,刘薏仁又夹了几筷子,头埋得更低。
虽然脸可以不要,但饭要吃饱。快速刨起来,一旁的璃雨给他夹菜都没有意识到,他只是觉得这怎么菜越吃越多。
璃雨悄悄和他说,别急,慢,慢,吃,不会饿的,管饱。
脸颊塞的像是个馒头一样,血液顿时冲上脑门,脸上泛着红晕,不好意思的直起腰来。
嘴角鼓动,和慕容筠对视一眼,觉得刘薏仁非常像西北跑的兔子,脸颊圆墩墩。
璃雨这丫头声音虽然不大,要死不死,这句话饭桌上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阿尧想笑又不敢笑,忍的实在难受,只能舀起一碗汤,用碗藏住自己咧开的嘴角。
刘薏仁察觉到阿尧微微起伏的肩膀,阿尧的眼角藏着笑,看着阿尧,想快速把嘴里的咽下去。只是璃雨实在,以为刘薏仁想喝汤,给他了一碗。
刘薏仁实在丢人丢大了,想着快点吃完。
不过慕容筠的胃口似乎格外好,慢条斯理吃了好些东西,居然还开口夸璃雨做的南瓜酥不错。璃雨这个小结巴顿时激动的“谢,谢将,将军。”这句话说了半天,脸憋的和刘薏仁一样红。
外面燃起了焰火,七叔说要带璃雨去永昼街看焰火,但是被慕容筠叫住了“阿尧,去把后院的东西带过来。”
阿尧带着刘薏仁将好几箱焰火带过来,点燃,一朵朵彩云从慕容府升起,炸开。
大都城,一夜之间,烟火商们知道慕容将军喜欢焰火,第二天,便都搬着成箱焰火敲开了慕容府大门。
又一次从宫门里出来,偶然看到一个奶娘抱着一个小娃娃,那孩子也不哭闹,乖乖闭着眼。
静妃走过来,“来,本宫抱着。”
她抱着婴儿,怀里的孩子叫寒启。
不久,便到了宴请使者的时候。
慕容府大厅,刘薏仁裹着厚袍子,拿着药箱。
“这是宴请使者,不是让给使者看病,箱子不必拿着。”阿尧一身轻松,连佩刀都没带。
刘薏仁嘟嘟囔囔,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一个外人,无官无职,叫我去参加这个什么宴的,不想去。”
“你不是在太医院任职嘛?不是叫什么官来着?百官都要去,你也得去。不然就是抗命。”阿尧说着,一把拽下箱子,带着刘薏仁往宫里走去。
一路上遇到许多大大小小的官员,吵闹声中,刘薏仁感受到了一阵压迫气息在朝着自己逼近。
这感觉十分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猛回头,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入宫查验十分严苛。“腰间的配刀。”
“毒药。”
“飞镖。”
“……”
刘薏仁乖乖将身上的配刀、毒药、飞镖一一拿出。旁边的阿尧目瞪口呆。
身边的官员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刘薏仁。姚琛走过,身边跟着一个断臂老人,“刘公子,进宫身上带这么多武器是什么意思?”
刘薏仁掏出最后一包药,压迫的气息近在身边,转身,“这些不过是郎中随身携带之物罢了,姚大公子少见多怪了。”转而看了一眼秦伯,他断了一条胳膊,玄金咬的,现在玄金在山洞里冬眠。
这可真是冤家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