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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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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少敏那一番自言自语,又哭又笑,让秦若男感到一阵恶寒,不用伸手去摸也能感觉出来,自己胳膊上此刻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扭头看看安长埔,当着倪少敏面不方便询问,不过看他表情,估计心里面感受和自己应该是大同小异。

    接下来时间里,问询似乎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倪少敏对宋成梁追思会,由倪少敏一个人自导自演唱独角戏,安长埔和秦若男只能默默听着。

    终于,倪少敏哭哭笑笑了几个回合,好不容易才逐渐平静下来,秦若男偷偷松了一口气,这才找到开口机会。

    “倪少敏,我们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工作,为我们提供你毛发样本。”秦若男生怕一不小心又触动了倪少敏哪根神经,又让她噼里啪啦掉下眼泪来,只好用试探语气,小心翼翼问。

    到现这个时候,她才觉得,幸亏汤苗和蒋云舒之前打断了她和安长埔原本就迟到了午餐,否则话,陪着倪少敏这里回忆了那么久宋成梁生前实际,还有许多一听就知道多半是她自己主观编造出来东西,自己和安长埔恐怕早就饿扁了。

    倪少敏没有说话,瞪着一双红肿眼睛直直看着秦若男,秦若男皱了皱眉头,被她盯得有些不舒服,可又不好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倪少敏突然起身,动作出乎了场另外两个人意料,要不是安长埔就坐秦若男身旁,并且反应比较迅速,及时抓住了她挥过来巴掌,恐怕现秦若男脸颊上就要多一个红彤彤巴掌印儿了。

    “倪少敏你干什么?”一见倪少敏一言不发起身就要动粗,安长埔也有些急了。语气不善钳制住她手腕,呵斥道,“有什么话你好好说,公安局你还想动手打人?!”

    倪少敏挣扎了几下,一来被安长埔隔中间,她根本碰不到秦若男,二来自己力气也拗不过比她高一个头这名男刑警,她只好放弃了教训秦若男打算,使劲儿往回拉自己手,没好气嚷道:“你松开g折了!”

    安长埔当然知道她所谓“骨折了”不过是夸大其词。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打算鸣金收兵,自己也没有必要一直这么拉着她不放。

    “算你今天走运!”倪少敏一面揉着自己微红手腕,一面凶神恶煞般瞪着秦若男对她嚷嚷着。“要不是你还带着个保镖,我今天一定扇得你哭都找不到调儿!不信你试试!”

    秦若男双手交叉抱胸前,一半无奈一半好笑看着气哼哼倪少敏,对方那一番狠话可吓不到她,当初b市工作时被同事开玩笑送“女超人”外号可不是说说而已。今天就算是没有安长埔场,倪少敏也绝对不可能伤到她什么,不过,方才还不等自己做出反应,安长埔就抢先一步帮她挡住了倪少敏袭击,这倒是让她感到很惊讶。或者准确说,应该是惊喜。

    “倪少敏,你别这里撒泼!”安长埔喝斥了倪少敏一句。之前看她悲悲切切好似苦情剧里女主角一样,他还担心这姑娘神经太过脆弱,结果方才秦若男只是例行公事征求她意见,徐帽就立刻摇身一变成了张牙舞爪狼外婆,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和她客气下去了,“说。刚才为什么动手?”

    “你说为什么?她侮辱我!她不光侮辱了我,还侮辱了宋成梁,侮辱了我和宋成梁之间爱情!”倪少敏一听安长埔这么问,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她让我留什么毛发样本,分明就是怀疑我!她凭什么怀疑我?我那么爱成梁,难道我会希望他死么?!”

    “这么说,你不同意提供毛发样本咯?”安长埔也懒得再和她去纠结这件事,直接询问终答案。

    倪少敏微微昂着头,一脸不卑不亢点了点头。

    “那你回去吧。”安长埔冷淡点点头,朝会客室门一挥手。

    倪少敏不满冷哼一声,扭身就走,出了会客室门还故意又狠狠把门身后关上,门板撞门框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警察难做啊!又要破案,又要追求程序合法,遇到这种说不通主儿,还得当恶人!”安长埔转过头看看秦若男,无奈叹了口气,摇摇头。

    秦若男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如果说原本她心里还会多少有点委屈感觉,那么安长埔替自己拦住倪少敏之后,她心里就已经释然了。

    “你什么打算?”她问安长埔。

    安长埔没说话,示意她先说,秦若男也不扭捏,说出自己打算,“既然这三个人都是纤体中心会员,又是我们以请目击者协助画像形式排查出来,那我们有必要先去一趟宋成梁家小区,然后再去纤体中心走一趟。”

    “咱们俩想一样,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怀疑,这个需要去过你说这两个地方之后才能确认,所以现我先卖个关子!”安长埔笑着说,然后朝门外一挥手,“那咱们就抓紧时间出发吧!”

    依照计划,他们先去了宋成梁家所小区,小区里请报案和还没有下班物业工作人员,甚至宋成梁邻居来帮忙确认并且回忆是否见过汤苗、蒋云舒和倪少敏三人,分别是大概什么时间。

    这个取证工作花费了很长时间,等他们带着调查结果离开宋成梁家所小区,赶往纤体中心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安长埔量抄近路赶过去,到了那边时候,纤体中心早就没有任何顾客,只剩下值班员工打扫卫生。

    不过这倒也称了安长埔和秦若男意,如果有太多不相干人场,想要调查也不是很方便。

    他们没有再去找什么值班经理,直接找到前台收拾东西准备工作人员,出示证件之后。工作人员立刻就露出了一副了然表情,对他们说:“哦,我知道,我们经理交代过,如果你们需要我们做什么,交代我们就可以了。”

    这个经理,恐怕就是之前和他们打过交道那位徐经理,别看当天她表现十分程式化,没想到私底下竟然考虑这么周全,配合度很高。这倒是让安长埔他们感到有些意外惊喜。

    既然徐经理已经打过招呼,那么下面工作就比较容易开展了,尤其是从宋成梁家小区离开之后。安长埔心里也已经有了进一步判断,到纤体中心这边来目十分明确。

    “我想麻烦你们帮我查一下,你们这里有个叫蒋云舒会员,近到这里来活动时间。”安长埔边说,边拿出蒋云舒户籍照片和画像。一起递给前台工作人员。

    前台几个工作人员凑一起看了看照片,还真有人认出了蒋云舒,说这个女孩子应该是很久没有来过了,而且之前来时候,也大多独往独来,不太与其他人说话打交道。

    口说无凭。关于蒋云舒到纤体中心来记录还要以他们电脑里底子为准,几个人看过照片之后,陆陆续续散开了。只留下一个坐电脑前面替安长埔他们调惹录人。

    秦若男起初对安长埔不问另外两人,唯独询问有关蒋云舒事情感到有些不解,碍于有旁人场,她不方便立刻把自己疑问说出来,只好自己站一旁。借着工作人员调惹录时间,一个人默默揣摩。细细回想有关蒋云舒细节,以及今天早些时候他们与蒋云舒见面时候事情,很,她心里突然之间豁然开朗,明白了安长埔想法。

    电脑系统里记录很就被调取出来,工作人员打印出来一份交给安长埔,安长埔细细看了一遍,蒋云舒后一段时间来这里频率和时间,果然印证了他心里原本还不够确定怀疑。

    他向工作人员道过谢,叫上秦若男一起离开了纤体中心。

    “你看看这个记录,蒋云舒后一次来这家纤体中心时间是什么时候。”出了纤体中心坐上车,安长埔没有急着开车离开,而是把手中那份记录交到秦若男手里,自己摸出手机来给墨窦打了一通电话。

    秦若男接过记录一看,蒋云舒后一次出现纤体中心时间是距离宋成梁遇害日子一个多月以前,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纤体中心。

    看到这个记录,秦若男心里怀疑也加笃定了。

    “嗯,对,这件事就只能拜托你和田阳帮忙了,她见过我和若男,如果由我们出马,这件事恐怕不太好办,不管怎么样,证据确凿之前,咱们不能打草惊蛇。”安长埔和墨窦通着电话,两个人商量了几句,过了一会儿才挂断。

    “你让田阳和墨窦帮咱们查蒋云舒底?”秦若男问。

    安长埔摇摇头:“你说对了一半,我是让他们俩一个人帮咱们去查蒋云舒,一个人去帮咱们留意着倪少敏,虽然说我个人倾向于蒋云舒具有重大嫌疑,但是倪少敏那种极端又偏执性格,也不能不加以重视,毕竟现我们只是找到了一些破绽,还没有直截了当证据能够证明蒋云舒就是杀人真凶,万一被倪少敏钻了空子,那可就铸成大错了。”

    说完,他又笑了:“开口就提蒋云舒,看样子咱们俩想到一起去了!”

    秦若男点点头:“其实原本我没有想到,不过到了这里,听你问蒋云舒事情,我才逆推回去,重回忆和她接触期间她所说过事情和表现,这才发现她其实是留有破绽。”

    “说来听听,看看咱们俩发现是不是同样事情。”

    “她说宋成梁向她借过5块钱,是通过银行卡转账形式汇给宋成梁,并且之后宋成梁也还钱给她。我是从这件事上发现了她说谎破绽。”秦若男把自己判断过程娓娓道来,“咱们之前查过宋成梁银行存款,他有很多笔来源不明现金存入,后经证实那些都是他或者以借款名义,或者以人情费名义,从他身边关系比较密切女性那里诈取钱财。虽然次数很多,但是宋成梁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很狡猾很严谨人,通过现金存入办法来避免日后可以通过银行汇款记录来取证麻烦,达到不认账目,既然他这么小心,就连汤苗借个他三万块钱,他都一样要求现金,没道理到了蒋云舒这里,就同意让她汇款,说起还钱这件事。就不符合宋成梁做事风格了。所以我由此肯定,蒋云舒借钱问题上说了谎,她很有可能根本没借给宋成梁过任何钱财。”

    “对。我也是这么想,咱们俩还真是想到一起去了!”安长埔连忙点头,“我也是发现蒋云舒这件事上面撒了谎,然后才会想,为什么她要撒谎说借了宋成梁一笔钱。有可能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掩饰真正登门目,而且她用上门讨债这个理由来撒谎,也某个方面说明,她对宋成梁欠人钱财,被人讨债经历有所了解。否则也不可能临时起意拿出这么一个理由来做挡箭牌,加入不是她蒙错了借钱形式,搞不好我还真就信以为真了。从这个方面来看,也说明了另外一件是,蒋云舒对宋成梁私事有所了解,但是还没有了解那么深入。”

    “能了解到这个程度,知道宋成梁向身边人借过钱。并且赖账不还,我觉得这就足够说明她和宋成梁交情匪浅了。咱们之前调查时候。不是也听到过几个人提起和宋成梁之间矛盾么,就是因为讨债不成,反而还被宋成梁羞辱得无地自容,到后只好选择破财免灾。”

    “对,所以说从这件事开始,我就有些怀疑蒋云舒,刚才宋成梁家小区里,有人对她很有印象,回忆起来宋成梁遇害前几天经常附近看到她,来到纤体中心我也先要求核实她出入记录,本来想如果没有什么不妥,那再去差倪少敏倒也不迟,毕竟她们两个没有留下毛发样本,汤苗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安长埔伸手一指蒋云舒后一次到纤体中心来日期,“她宋成梁遇害前一个多月就不再来纤体中心了,但是宋成梁被崔立冬剪伤了耳朵却是他遇害前十天左右时候发生事情,这样一来,蒋云舒关于纤体中心发现宋成梁耳朵有伤,并且提到理发师弄伤耳朵,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

    秦若男认真听着,忽然一挑眉毛:“说起来,你记得吧,她到了重案组时候很紧张,开口询问一件事居然是问咱们有没有锁定嫌疑人,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姑娘对这件事关注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又怕自己先入为主,所以没敢多想,现回头来看,结合她这些表现,以及故意提起宋成梁耳朵上伤和与崔立冬之间纠纷,她分明是试探咱们反应,看看她是否已经脱离了警方视线,后来又为了保险,故意提醒咱们关注崔立冬。照理说,她所学校距离崔立冬上班那家理发店很远,她不可能对崔立冬有什么了解认识才对。”

    “这就是自作聪明结果,如果她不是为了把我们视线集中崔立冬身上,也不会让我们抓到她谎话里头那么大破绽,不会让她意图变得那么明显,如果抛开这些,我可能会把多注意力投放到倪少敏身上,有句话叫不沉默中爆发,就沉默中灭亡,倪少敏守着宋成梁那么多年,从年轻逐渐成了年纪偏大姑娘,宋成梁还是没有对她痴缠作出回应,也难保她那种性格会不会做出什么极端事情来。”

    秦若男听了安长埔话,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其实想一想,倪少敏这个人也挺可怜,一厢情愿喜欢宋成梁,就算知道他外面与其他女人关系暧昧,也都选择忍受,后就还来这么个结局,我敢说,就算宋成梁这一次没有遭人杀害,倪少敏也只有继续空等份,宋成梁永远也不可能对她感情做出什么回应。”

    “这就是认人不清代价,喜欢一个不值得喜欢人,当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安长埔对倪少敏遭遇只有无奈,多么同情倒也谈不上。不知道是因为不喜欢倪少敏怪异性格多,还是因为不喜欢她今天傍晚公安局动粗表现多。

    “就算喜欢了一个值得喜欢人,也未必就一定会有结果啊。”秦若男因为安长埔话勾起了心中感慨,一不留神,喃喃低语说了出来。

    安长埔没有听清她一个人嘀嘀咕咕咕哝什么,疑惑看着她,秦若男这才回过身来,尴尬一笑,摆摆手:“没事儿,我走神儿了。开车吧。”

    路上,两个人商量了一下,打算感到崔立冬工作那家理发店去让那里店员指认一下照片。结果赶过去时候,理发店却已经下了班,两扇玻璃大门紧锁着,里面黑洞洞。

    “算了,反正这样等于是到你家门口了。我送你回家,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安长埔看了看手表,“也难怪人家都下班了,瞧!这都十一点多了!没想到一来二去竟然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剩下明天继续吧!”

    既然如此,几乎接近物业时候。确实也没有什么能做事情,秦若男也就同意了安长埔提议,安长埔把她送到楼下之后。自己也回家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两个因为破案即而犹如吃了兴奋剂一样人便迫不及待投入到工作中去,安长埔一大早就到秦若男家楼下来等她,两个人顺路把第一站安排崔立冬上班那家理发店。

    一大早理发店刚刚开业,还打扫卫生。店里没有客人,敲老板也。安长埔和秦若男把到访目说清楚之后,让理发店老板叫了店里所有店员过来,拿出汤苗、蒋云舒以及倪少敏这三个人照片给他们辨认,问有没有哪一个是比较面熟,或者确切记得理发店里打过交道。

    理发店里店员对汤苗和倪少敏普遍都比较陌生,蒋云舒则不同,有人看着她照片觉得有些眼熟,却又吃不准,而后不久,就有一个店员认出了她。

    “这个女孩儿我见过!她前阵子来我们这里剪过头发!”说话是一个洗头小妹,她似乎因为自己第一个认出照片中人,能够提供信息而感到激动不已,“当时是我给她洗头发,问她我们店有没有熟悉理发师,她说第一次来,打算让崔立冬来剪,当时我想把她介绍给小波,跟她说小波手艺比崔立冬好多了,但是她就是没同意。”

    “哦!弄了半天你是想把崔立冬顾客抢下来介绍给自己男朋友啊!”一个理发店店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毫不留情揭洗头小妹短。

    洗头小妹有些尴尬红了脸,安长埔却没有心情去理会她当初是否存了私心想帮男朋友抬业绩,他注意力立刻落洗头小妹身上,问道:“之前照片上这个女孩儿也来过你们这里么?”

    “没有,应该是没有,那次应该是她第一次来。”

    “她只来过那么一次么?还是之后又来过?”

    “她剪头发就来过那一次,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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