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还无恙吧?”
“有劳挂心,我没什么事。”女子道:“只是这腿……怕是有一阵子不能外出公干了。”
近香移:“既然受了伤,那便好好将养着。天界事务繁多,总会有忙的时候。”
“芳菲殿主所言有理。”
“?”近香移讶异地看她一眼:“你认得我?”她已经有百年未现身天界,对方又是生面孔,但女子认得她,她却不认得对方。
女子道:“芳菲殿主牺牲自我,保全三界的义举,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实不相瞒,这些年听闻有关殿主的多种传闻,我也不得不心生敬仰了。”
被人当着面夸,近香移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她说:“职责所在罢了。当时的情况,换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
闻言,女子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殿主可看错我了,换作是我,我可不会走牺牲自我这条路。”
近香移:“?”这女神官怎么这么奇怪?
说话一股怪腔怪调,语意当中似乎意有所指。而且她的眼神……实在不像是个正派人的眼神。
近香移起了警惕心:“神女说笑了,天界神官皆以天下苍生的安危为己任,当三界生死存亡皆系你一人之身时,哪里还会顾得上自己。”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对方:“你说是吧?”
女子盯着她,忽然抬起手按住了近香移的肩膀。她道:“可我并不是愚蠢的神仙,自然做不出此等仁义之举。”
刹那间,近香移瞳孔一缩,即将动手之时,女子指尖微动,冷白剑刃便横在了近香移的脖颈之上:“奉劝一句,殿主最好不好乱动,刀剑无眼,若是伤了殿主,那可就不好办了。”
近香移僵着身子不敢动。她侧过脸看着对方:“你是谁,为何要挟持我?”
她一面说,一面悄悄将手掌藏在广袖之下。
一片花瓣翩然落了地。
而女子则表情淡然地偏头看了一眼,她不以为意地道:“你即便向旁人传讯了又如何,整座神安殿都落入我手,没人救得了你。”
近香移:“你之所以挟持我,不过是想救出钦白等人罢了。我非天界之人,即便拿住了我,你也未必能如愿。”
她分析道:“再说,纵然神安殿被你所控制,但止戈天的一众神兵神将,可不是你能对付的。”
近香移深吸口气,和对方谈条件:“你倒不如放了我,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逃出止戈天。”
“呵,逃,我为什么要逃?我来这里,就是要带你走的。”女子靠近她,轻笑道:“你可是神树,带走你,可比救走钦白要划算多了。”
近香移:“……”
她可真是倒了大霉了,怎么最近遇到的事情,一桩一件,都是冲着她来的呢?
不就是棵神树么?三界之内,神树多了去了!至于逮着她一个人砍么?
近香移:“眼光放长远些吧。你可以选择威胁我,让我为你办事。我有前任芳菲殿主的身份在,于天界是畅行无阻的。你要什么,我可以为你拿到。你甚至可以用我来威胁玉玄炽。”
近香移道:“你知道的,我和玉玄炽的情感纠葛十分复杂。他既钟情于我,那么,为了救我,他什么事都愿意做。”
她表面上说得诚恳,心中却想,玉玄炽喜欢她是没错啦,但是在是非大义面前,肯定是选择三界啊!
玉玄炽又不是有了爱人便不顾一切的人。他善于权衡利弊,不会让事情演变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的。
她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要让挟持她的女子放松警惕。
如果对方果真信了她的话,拿她威胁玉玄炽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玉玄炽必然让这个卑鄙小人吃不了兜着走。
近香移又道:“你仔细想想,能够随意拿捏天界严律殿主,让他不得不为你办事,这种感觉是不是比直接杀了我,取用我本体要痛快多了?”
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者,我的本体也不是万能的。你不不妨说一说,你要拿我的本体做什么,或许我能给你找来更有用的替代品。”
“替代品?”女子冷笑道:“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我对你的恨!想让我放过你,门儿都没有!”
近香移满头的疑问。
苍天为鉴,她可不记得自己的罪过这样一号人。
“姑娘,我何时得罪过你?你对我的恨,又是从何而来?”
话音落下,近香移感觉肩膀上的手扣得更紧了些。她微微一动,剑刃便在她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近香移,你我有生死之仇,你该不会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生死之仇?
近香移细细想来,她曾动手杀过的仇敌,无非是魔族和重隐山而已。
重隐山死得魂飞魄散,绝无复生之可能。至于魔族……
素心铃,魔君矢怨?
她的魂魄、肉身都献祭给了神器,不可能会回来。
那么剩下的便是……
“千面画影,原来是你。”近香移虽感意外,却没有多大的反应:“你分明与静秋真君的肉身融合,怎么这会儿又变成了个女神官了?”
她似笑非笑:“为了复仇,你还真是辛苦啊。”居然不惜舍去男子之身,变为女人。
那一瞬间,千面画影那张漂亮的假脸顿时变得狰狞。
他恶狠狠瞪了近香移一眼,道:“哼,这还不是拜你们所赐!你少得意,你们天界欠我们魔族的,我会让你们一一还回来!”
下一刻,他抬起手,指尖在近香移身后的几处大穴点了几下。
顿时,近香移法力被封,人也在顷刻间失去了意识。
千面画影将晕倒的近香移接在怀中,站起身时,看了眼自己不利索的腿脚,登时恨得牙痒:“若非迫不得已,谁他娘的要进这贱女人的身躯?别扭死了。”
但若不换躯壳,他连大牢都出不来。而且他魂体带有魔气,容易被发现。也只有借用神官的肉身,才能掩藏一二。
千面画影抬眸看了眼远处的审听堂,暗自冷笑:止戈天也好,太虚庭也罢,等着吧,有你们神官吃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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